“房大人,方才那人你们要仔细看好。”穆淳道,“不要让他逃走,但也不必太过为难想见他的人。”
“殿下的意思是——那个残废要……”房孟鑫的话没说完便被穆淳的一记眼刀给逼停了嘴。静默许久,房孟鑫才试探着开口道:“是否需要审一审他?”衙门刑狱里的本事提起来自然能让人信心倍增,房孟鑫在大营中熬了这么多年,各样人都见过,江湖中人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他十分有把握。
“不用,把人看住便是。”穆淳说。
房孟鑫窥测片刻后问:“殿下,这怕不是堂屋里那人的主意吧?”
穆淳斜了他一眼,明显已经恼了他。
房孟鑫后退半步抱拳躬身告罪道:“世子殿下莫要动怒,只是下官临行前侯爷嘱咐过要好生盯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下官也是怕您被那人蛊惑呀!下官听说您自从到荆州之后就一直待在那人身边,为了护卫您的安全我们不得不时时围在那人附近,可下官等毕竟是军中重兵,怎能听他那样的人随便差遣呢?”
穆淳寒着面色任他讲,直至房孟鑫自己因词穷而结束埋怨之后,冷笑了一声起身直接回了屋。
房孟鑫不知所措,他搞不明白穆淳这是什么意思,方才的话他知道是些“不当讲”的逆耳忠言,但哪有人听完一串逆耳忠言是这反应的?
“房大人。”勾佩难得没有及时跟着穆淳离开,他也是少见自家世子这么生气的时候,更明白穆淳不屑搭理房孟鑫,穆淳无所谓房孟鑫日后是死是活,自然懒得多行半步。“你怕是没听明白侯爷的意思就匆匆离京了吧?”勾佩不愿见穆淳不高兴,若是房孟鑫能聪明点,穆淳也能省点心。
“什么意思?”房孟鑫仍是茫然。
勾佩叹了口气,怪不得他的同胞亲弟已经是御前禁军,而他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五军营中的小官。“世子的吩咐你照做就是,等侯爷见到屋里那位,你再动脑筋也不迟。”
房孟鑫被落在院里,百思不得其解,回到看押处时却听底下的弟兄们在议论屋里的那个残废。
“房千总,卑职听说屋里头那人从前也是京中之人呐!”
“京城偌大,尔等见个京城人有什么好计较的?”房孟鑫戏谑道。
“不不,属下在京城见过他!”另一人道。
房孟鑫更加不屑,京中的大人物他哪个没见过?
那人继续道:“去年属下被派去戍卫平右将军府,他就是当时去刺杀老将军的人!”
房孟鑫僵了脸。
“可我听说他从前是老将军的养子啊,如果没有那一出的话,如今的平右将军就是他了!”又一人道。
“是啊,他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杨臻,给杨老将军当了那么多年的独子,原本在京城便交好于太师府和驸马府,就连那几位老尚书也都与他有往来,饶是这般显赫还能在江湖闯出那么滔天的名声,实在是非常人也!”
“我听说……”一人小声道,“就连万岁爷跟前的那位房大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房千总的弟弟房孟垚将军?”
“据说房将军那回还是被街上的百姓给抬到……”
房孟鑫听着周围的讨论,只觉得脑袋里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