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穆琏又笑出了声。他放下茶杯忍不住起身打量杨臻,看来看去只剩玩味。“放任你一人去勘探府库?”穆琏往外迈了几步,看到了候在门外的房孟鑫。
“侯爷没打算给我指派帮手吗?”杨臻问。
穆琏背手点头。“对,正好,”他招手示意房孟鑫入堂听候,“本侯正要好好嘱咐房千总几句,你回去歇着吧。”
杨臻听话地在穆淳的注视中离开,被藏在堂外的宿离接走。
“如何?”穆琏把目光从自己儿子的脸上收回来问房孟鑫道,“听说房千总这一路并不顺利,怎么不见项东衢?”
“回禀侯爷,项东衢去夔州调查刘聂的底细了。”房孟鑫答。
“底细?”穆琏和穆淳都有些疑云满腹,刘聂是他们父子二人手底下的人,利用之前肯定是事先便查过的,而今再谈底细,难免有些奇怪。
“为何要查他的底细?”穆淳问。
房孟鑫在片刻的沉默中盘算了许多:“卑职找到刘聂之时其人已经死了。”
“死了?”穆琏分外惊愕,“是他干的?”
此处之他没有第二人,房孟鑫懂穆琏的意思,但他也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卑职不清楚,看刘聂的死状似乎是中毒而亡。”他道。
“中毒,那必然是他干的了。”穆琏切齿。
穆淳斜了他一眼,喃喃道:“他不是会用毒杀人的人。”
穆琏哼了两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像他那样阳奉阴违忤逆不忠的人,哪怕是小心提防都会有二心,你还信那些?”
“坦诚以待是相互的。”穆淳道。
房孟鑫噤声不语,这些话可不是他能插嘴的。
穆琏还是冷哼,他一个上位者为何要与世间的蝼蚁坦诚相待。穆琏不想与穆淳争辩,转向房孟鑫问:“本侯派你去看着他,你如何会什么都不清楚呢?”
“卑职当时遇上了乌显炀,一时不得脱身,因而有所遗漏,还请侯爷恕罪。”房孟鑫拱手伏低。
“乌显炀?”穆琏有了一丝缓和,“对了,还有他,刘聂或许是死在了乌显炀手中也未可知啊……”
穆淳幽幽地望着穆琏,隐隐发觉了一丝端倪,便道:“死了便罢了,如此一来了了他的心愿,他也就能收心办事了。”
“确实如此,可铺陈了这么些日子都一无所获,而今他一出马刘聂便死了……相形之下本侯的通缉令真是成笑话了。”穆琏道。
穆淳隐约有一丝笑的样子,但却并未被对面之人看到。他道:“房大人且去安排吧,父亲若不放心,咱们或许可以派人去传乌显炀过来问话。”
穆琏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答应道:“好好好,去办吧。”
“侯爷,您的车驾要不要备上?”房孟鑫探问。
穆琏即答:“当然!”
房孟鑫大概也猜得到穆琏绝不会听杨臻的劝,抬眼间从穆淳的脸上看到了些奇怪的表情,困惑间应下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