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康州心中一颤,拿酒的手竟然抖了一下。凛笙见他表情不禁乐出声来,随即又喝了一口酒道:“怎么,被说中了?”
“哎,你小子有时候傻呼呼的,有时候还挺激灵。我看,你的皮囊下,可能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
复康州没有说下去,而是抬手灌了一口酒。
凛笙收了紧张的神情,一笑道:“你刚才说,咱们同命相连。你也被琴箫姐拒绝啦?”
复康州一扶额头,装出一副醉意道:“拒绝的相当直接,都没给我表白的机会。”
“那你比我惨多了。不过,她那种个性,不下毒祸害你,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复康州一抬头,脸上也泛起了红晕,笑道:“你说,你们阁主不就是长得和善了一点,为人谦和了一点,能力,强了那么一点。”他掐着手指,在凛笙面前一比划,接着道:“怎么就那么有女人缘?”
说到这,复康州又喝了一口闷酒道:“琴箫那么冷的人对他一见钟情。”这话语说的有些含混不清,他一边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凛笙面前,又道:“昆吾派青璋掌事,大荒第一美女,多少人倾慕的对象。为了他不顾一切逃婚。”说到这里,复康州着实有些醉了,一噤鼻子,话语更加含糊起来,“还有,芜幽,多寡淡的一个人,竟然也对他有意。你说,他这么低调还惹了这么多女人,这要是不低调,这天下女人还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凛笙一把抓住他的手指,也是半醉半醒的状态道:“你说芜幽?”
复康州一扯手瞥了他一眼道:“你没看出来?”又见凛笙一副吃惊神态,噗嗤一声将口中的酒喷在了凛笙脸上。
见他窘迫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凛笙伸手抹了一把脸呸呸两声,嫌弃的不行,一时清醒了不少。
“你看不出来他们两个对对方有意?”复康州轻轻戳了一小口酒,不怀好意地看着凛笙。
这醴泉浆的陈酿不仅是酒中极品,其劲力也是相当大的。两人拿着当水喝,自然也是醉的快。更何况,两个人心中各有不快,酒不醉,心也醉了。
凛笙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下去,一转手中酒坛又喝了一大口,浅声道:“怎么看不出来,不想承认罢了。”
说罢,又浅浅一笑道:“不过,他们倒是更般配一些。”
这下换复康州吃惊了,他半张着嘴望着凛笙,半晌才问道:“你?你喝傻了吧!”
凛笙一瞥复康州叹气道:“你不懂,这种感觉虽然很痛苦,也会妒忌,但是却没有一点怨恨,反倒很释然。”
复康州轻轻抿了一下嘴,似是懂了什么,将手中酒坛与凛笙手中的一碰,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道:“在丰沮祭台中你说的那番话,足可以证明,尘潇阁主在你心里,比芜幽更重要。”
凛笙也喝了一口酒道:“他们都重要,对于生命中重要的人,你心里,只有祝福。”
“我就没你小子想的那么开。”复康州一摇头道:“琴箫这真心是付出去了,就如她不愿意看我一样,尘潇阁主也不愿意看她。你追我赶,真是荒谬。”
“来,为咱们俩再次患难与共干了。”说着,凛笙一举手中酒坛,复康州迎上,乒一声过后,两人同时仰头喝起酒来。
车马行在人迹罕至的密林中,天空的晦暗裹挟着周围的尘浊。土路的颠簸时而将车内的笑声震得变了形,但一种肆意、豪情,也被洒在了尘埃里。
一阵马的嘶鸣过后,车队突然停了。前面没有什么,马却四处惊跳。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将两个醉酒的人惊醒。
直到外面刀戟声四起,凛笙才微微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