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在上,孩儿给您老人家请安了!”第二天,张天和来到了黑云寨,在议事厅里见到了杜判官,他撩起衣服,双膝跪倒,给他干爹磕头。
杜判官正与他儿子活阎王杜立嗣在议事,一看是张天和来了,非常高兴。
“大哥一向可好?小弟这厢有礼了。”张天和又向杜立嗣行了礼。
“嗯。”只听杜立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面沉似水,并没有还礼。
这杜立嗣个头高达一米九,体形肥大,勇武有力,擅长摔跤,并且精通东洋剑术。
不知道为什么,杜立嗣怎么也看不上张天和,总觉得他阴险狡诈,虚情假意,真想不明白他爹为何那么喜欢他,还收他为干儿子!
杜判官一看杜立嗣甚是无礼,瞪了他一眼,然后,来到了张天和的面前,用双手把他搀扶了起来,说:“好孩子,有出息!听说,你最近兵不血刃就把中安堡给平了,把金向阳制得服服帖帖的,干得漂亮!”
“干爹,这事你也听说了?”张天和说,“不过,那只是侥幸,况且也不是我一人之力。”
“江湖上的事,有什么是干爹不知道的呢?这个大秃脑袋也太不受抬举了,我把他当盘菜,还特地给他去了一封书信,让他关照于你,结果,他非但没有关照你,还派人陷害你,想置你于死地,怎么样?孩子,伤着你没有?”杜判官关切的问。
“没有,谢谢干爹的关心。”
“那就好,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收拾他,也不废什么事,不如我这就派人去彻底灭了他中安堡。”
“干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用发那么大的火。”张天和一听,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干爹一把年纪了,还是这火爆的脾气,他知道他干爹说得出来,就能干得出来。
“好孩子,你真是个仁义之人。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出人头地!”杜判官拉着张天和的手,不住的打量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不过,孩子,你肩膀头还窄,晃不开,干爹还是要批评你两句:其一,你太鲁莽了,你不来和我打个招呼就只身赴险,还差点送了性命,要不是你两个好朋友红中与东风拔刀相助,你早死多时了,这多危险啊,其二,你太过仁慈了,那金向阳欲对你下毒手,想要害你的性命,你捉住了他,却又放了他,殊不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人们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金向阳一向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你能寄希望他改恶从善吗?依我看是不大可能。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以后,遇到什么事,要多动动脑筋。最好事先来和我们打个招呼。”
“是,孩儿谨记干爹教诲。”张天和一听干爹的批评和责备之中饱含着关心,心中热乎乎的。
杜判官红光满面,笑容可掬,又说:“天和啊,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急着回去,在这多住些日子。这次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如果缺钱用的话,尽管开口。”
“干爹,那倒不是,我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
“这,这,”张天和一看杜立嗣坐在这里,沉着脸看着他,觉得说话可能不太方便,有点犹豫。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用不着吞吞吐吐的,”杜判官说,“你不用看他,干爹还能做得了主。”
“干爹,那我可就说了,”张天和说,“我听说百年好合珠宝行的那笔买卖是你们做的,不知可有此事?”
“哈哈,你小子,鼻子还挺灵,这事你都知道了,”杜判官说,“不错,那笔买卖是我们做的。”
“干爹是这样的,这个百年好合珠宝行的老板叫李凤祥,当年是我父亲的好朋友,现在,他求到我们家门上了,托我来和干爹您商量,恳请干爹把那些金银珠宝还给他们,据我了解,这批货物大多也是他们背负着高利贷从商家那里进回来的,现在债主们听说他们把货都弄丢了,都上门逼债来了,可谓是苦不堪言,那李凤祥急得要上吊抹脖子,干爹,你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哦?那李凤祥当初和你父亲是好朋友?这层关系我们可不知道啊,要是早知道的话,这单买卖我们就不做了,”杜判官哈哈大笑,顿了顿,然后说,“既然你亲自来说这个事了,那我就派人把东西都送还给他们吧,就当这笔买卖我们不曾做过就是了。”
“干爹,你说的是真的?”张天和一听大受感动,他没有想到他干爹说话做事这样咔嚓,干脆。
他连忙又跪下,向他干爹磕头致谢。
“干爹和你说话还能开玩笑吗?”杜判官一笑,“快起来吧,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样。”
可那活阎王一听,脸却气得铁青,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心想他爹真是老糊涂了,那么大的一笔买卖,不说价值十万两银子,至少也值好几万两,几十个兄弟,两个月来,跟踪,采点,费了老大的劲,不知冒了多少风险,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就凭张天和来说这几句话,他爹就答应还给人家,不要了,真是岂有此理!看来,这张天和正是他们黑云寨的祸害,照这样下去,将来岂不是还要与他争夺家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