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命运线本身是如何运作的,学术界最早的理论是命运纺锤论。”安吉拉仿佛上课回答老师问题一般认真地说道,“他们认为命运线是缠绕在一个命运纺锤之上的,因此有些线会比其他的线更靠近彼此,也因此有了所谓缘分一说。但是后来这种理论遭到了质疑,因为按照这种说法,那么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要么是越来越紧密,要么是越来越疏离,而不会是如今这种多变的状态。因此,后来就有了升级版的多纺锤论。”
“那为什么要执着于纺锤呢?”伊流翎有些好奇。
“因为看到了纺锤,”安吉拉答道,“有很多命运系学者为了探究命运的本质,尝试将意识浸入命运本层,也就是命运线的所在地,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纺锤。”
“命运本层?”伊流翎听到了一个新名词,“就是你们平时占卜看的东西吗?”
“那当然不可能,这个地方对于任何生灵来说都是禁地,这样做过的学者无一例外全部寿尽而死。”安吉拉连忙摇了摇头,“我们正常占卜都是借助媒介来投射那个空间内的景象,还不能看得太清楚,否则依然会对身体造成影响。除此之外,将看到的东西传递给他人,也一样会引发命运力量的反噬,而其中比较关键的一类,就是命运预言了。”
“这么看来,占卜师也不是故意说话跟神棍一样啊,”伊流翎理解了,“根本原因是他们自己也看不清楚,并且说不出来?”
“差不多就是这样,因此能否根据看到的东西推测出可靠结论,是占卜师考核的重要一环。”安吉拉点点头,“另外,命运的反噬力度也因人而异,因此在尽量减少寿命损耗的前提下能够看见多少命运本层的东西,就是所谓的命运系天赋了。”
“不管是命运窥视者还是命运编织者,其实都没有真正与命运本层建立连接,都是在观测投影。只是前者直接根据命运线走向判断未来,而后者则更关注与命运线形成有关的条件,借此改变命运。两者本质上只是同一种力量的不同运用方式,也没有高下之分。”说到这里,安吉拉有些自得地笑起来,“养母说过,我就拥有万中无一的命运系天赋,虽然没办法与鞠骰教授或者三代校长相比就是了。”
“那也不错了,”命运先生点评道,“你说的那两个人不是轻易能出现的,你也算是非常有前途的类型了。”
“话说,既然命运本层碰到就死,为什么没有在绝地排行上没看到它的名字?”斐辉画好奇地问,“我觉得它听起来可比玩具鬼城恐怖多了。”
“因为不是所有必死之地都可以划分为绝地,”伊流翎解释道,“比如说你曾经进入过的山岳巨兽的胃,或者魔族的大本营,那些地方进去也是会死的,但是那不能算是绝地。我之前好像在哪本书看到过一套评估标准,包括进入的方式、形成的原因、逃生的难度还有是否独一无二等。过去曾经有一个绝地最终被发现其实是魔皇在搞鬼,就被剔除出了十大绝地。”
“命运本层的确符合绝地的神秘性标准,但是它不算绝地的原因一方面在于只要不主动进行连接,就不会与之发生联系。而另一方面则是,它是否是真实存在的物质空间,现在还存疑。”安吉拉补充道,“迄今为止没有人进入过命运本层,那些牺牲的学者都只是用意识‘看’到了里面而已,自然无从定位。之前有人怀疑过它其实位于时沙之国内部的门里面,但根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思想家老师的说法,他看到的不是命运本层。”
虽然思想家其实没有真正公开讲述过自己的经历,但官方出版的绝地说明实在是将这段故事写得太好,以至于只要接触过思想家的人,都不难猜出那位不知名人士的真实身份。
“原来如此,”斐辉画明白了,看向命运先生,“那么,你提及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什么情报要免费给我们呢?”
她把“免费”两字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