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指着自己那位玄极圣尊冷嘲热讽,喋喋不休,这几日拿着那本书上的宝贝一个一个问那位师叔认不认识,做不做的出来,结果只有寥寥几件见过,能做出来的就更少了,少年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这个宗门的人有些弱啊。
回了房间,一个人坐在床上,唐英莫名想起了那日被达叔一声唤来的邋遢老者,心如死灰,双腿一蹬,直直装死,又丑又若,宗门这些稀奇古怪的人,又丑又弱,以后咋个活吗。
少年收回双手放在脑后,狗屁的圣尊,宝贝都没见过几个,那让自己选哪个做那命符吗?原本还打算照猫画虎,苦思冥想让命符凝成一个宝物模样,又厉害,又好看,如今倒好,空有那那狗屁师叔说的随时可凝命符的能力,却没命符的样子,愁死个人。
少年转头盯着枕头旁那个“山河”镇尺,眼神思索,那老夫子说这也是个好东西,要不就这个样子?可是也太丑了点啊。
祁子音和罗苏木对轰一拳,两人尽皆后退,只是罗苏木只退了半步,祁子音在数丈之外。
甩了甩手,罗苏木意味深长的看着祁子音,“你也要掺和?”
“我没那心情,你们爱干嘛干嘛,我说过,我只杀你,不伤你。”
罗苏木看着进了屋子的少年,笑意间有着一丝不悦,天赋不错,这脾气也像自己,好玩。
孙不留从百战拳下挣扎站起,衣衫破碎,一直眼睛乌青一片,只是笑声更加大声肆意。
苏长莫在酒楼内捂着腰侧身一步一步往二楼楼梯口挪,刚刚司深来坐了一会,张口闭口还说着要说自己师门的修行秘籍,无奈说了半天苏长莫一句也没记下,司深方才作罢,念叨着回去写下来,改日再来,见着苏长莫平安无事,但是状态不佳,少年也没多留,坐了一会便走,说是不能出来太久,还得修行。
“要不就算了呗,看你那个脆弱的小身板。”
夏翎双手扶在二楼栏杆上,似笑非笑,冷言冷语。
苏长莫没得一丝力气再斗嘴,只是看了一眼便接着往二楼挪,别人修行都是师门长辈拿本秘籍,讲解指导,自己倒好,达叔直接拿了个药缸,每日里往里面滴几滴绿色的药丸,说是得先洗筋伐髓,不然即使开始修行也是踉踉跄跄,不如人意。
苏长莫只当是达叔觉得自己笨,想出来的偏方,日日在那药缸虽如烈火油烹,也是咬牙闭口不言,只是一下地,那周身疼痛,是真的的入骨。
最让少年尴尬的是,那达叔也让自己给夏姑娘房间搬了个药缸,同样的办法让夏姑娘修行,可是接连几天夏姑娘每日药浴之时房间没半点动静,苏长莫心生疑惑,女子忍痛还能比男子更厉害?自己偶尔还是会忍不住轻哼几声的啊。后来实在忍不住问达叔,是不给夏姑娘用的药量小,结果才知道夏姑娘是自己的三倍药量。奇耻大辱,无地自容。
每日自己痛的寸步难行,可是夏姑娘跟个没事人一样,照样晃来晃去,偶尔还来自己房间,一顿冷嘲热讽,顺手翻翻自己那本“两三事”,一会儿神色愤懑,一会儿眸中晶莹。苏长莫有些疑惑,这几天一边药浴,一边忙着看那本“三元灵胎”,这本书自己还没怎么看,情节变化这么大吗?
可是每次苏长莫刚准备开口,少女好像每次都能看穿少年心思,不待开口就转身离去。
夏翎瞧着苏长莫可怜模样,语气一软,“苏公子命符还没成?”
苏长莫脸色铁青,轻声道:“还没。”
“那你……努力修行,不要太笨。”少女点头开口,满眼的鼓励之色。
苏长莫苦笑一声,胸口抽丝剥茧般疼痛,这夏姑娘倒是真会安慰人,“谢谢姑娘。”
夏翎看着少年进屋关门,挑眉翻眼,自己刚刚说错话了?应该没有的,自己可从来没有这般鼓励过人的。
坐在床沿上,苏长莫缓缓抬起双手,捏诀入定,双目紧闭。
达歌瞬间出现在苏长莫房间之内,拢袖坐在桌子前,盯着少年识海之内,刀枪剑戟,笔墨纸砚,道冠袈裟,交替出现,目不暇接,只是每样出现之后,便会在一道白光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男子极目而视,一倒提长剑的白衣小人,藏在识海角落,每次有东西出现便一口吞下,骂骂咧咧,极不满足。
疏星残月,一声大道之音在小镇内所有玄修心头炸响,云海上六位人形灵气缓缓成型气象非凡,达歌长袖轻抖,天上六人消失无踪,风平浪静。
苏长莫蓦然惊醒,男子轻笑道:“没事,一声惊雷平地起。”少年听完默不作声精神萎靡,命符依旧未成。
一日间,小镇少年,玄胎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