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歌笑道:“为什么单论天资呢?那剩下的呢?”
夏翎蹙眉,双手抱胸,针锋相对道:“修行之人,除了天资,其他都不重要,难道先生教人,是要教出一个境界平平,空有一副好心肠的泥菩萨吗?”
“那你说万千玄修,是不是一辈子就活了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境界。”
夏翎横眉怒目,如鲠在喉,冷哼一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达歌神色不为所动,“确实不能教出个泥菩萨。”。
徐京墨和穆浩儒到酒楼时苏长莫已经行走如常,少年自己也觉得神奇,怎么躺在床上越躺越疼,下来走走反而恢复的更快,达叔果然是用心良苦。
原本穆浩儒准备去叫唐英和司深,结果被徐京墨拦了下来,说是那几位的师父师叔们肯定会让他们来的,用不着着急。
三位少年蹲在酒楼外的门槛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徐京墨穆浩儒两人尽量避免提起修行和有关昨日的异象,虽然两人猜着苏长莫应该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没一会司深,唐英便都来了酒楼,最后几人都一致同意进那云涛山碰碰运气,苏长莫想进去叫着离烬和钟无魅,却被正好出门的达叔拦下,说是有些因果他们不沾染便是最好,但是夏翎,自己去叫叫,能请动的话倒是可以一起去。
苏长莫冒冒失失敲开了夏翎的房门,还未开口,少女便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滚。”那冰冷坚硬的门板,差点砸到苏长莫的脸上,少年回头看着达歌,男子似是意料之中,得意一笑飘然而去。
小镇少年虽然各家门风家庭迥然不同,但是毕竟是在乡野地方,这些少年们打小进山下河那都是从不含糊,几人一路进山显得异常兴奋。
苏长莫慢慢走在队伍后面,一时间颇有感慨,随着几人年龄变大,这样的机会已经是一年只有一两次了,哪像小时候,一天一半的时间都泡在山野中,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如此这般。
穆浩儒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苏长莫,低声道:“哥,想啥呢?”
“没啥,想着今日啊咱们能碰到什么奇珍异兽。”苏长莫拿掉穆浩儒玉簪上挂着的半截树枝,边笑边说。
“哥,一会要是遇到那些灵兽,那就给我说,我们给你捉过来,以后养熟了,还能护着你呢。”
“好。”苏长莫开怀一笑。
徐京墨在前开路,苏长莫守在最后,这是少年们第一次进山便排好的队伍,因为深山之内野兽若是伺机偷袭,要不就是正面围堵,要不就是随后偷袭,这两处,向来最危险。
唐英提着个极粗的树枝,高歌一曲之后,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苏长莫,“老莫,这几日和夏姑娘朝夕相处,晚上有没有梦到过?”
苏长莫装了个听不见,闭口不言,其余几人隐隐发笑。
唐英一击不中,不依不饶道:“你们还记得吗,那说书先生说过的,时间有那狐媚,可以化为人形,最擅惑人心智,据说最常用的伎俩就是伪装成你心中爱慕女子模样,风情万种,撩人心扉啊。”
徐京墨微微蹙眉,“闭嘴吧你,往日也就作罢,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灵兽开窍,那可是说来就来。”,自己那位师叔可是说过,福泽最深当属唐英,这也是为什么让他们凑在一起,占个便宜,自己还真有点害怕这小子的乌鸦嘴。
司深嘿嘿一笑,凑在苏长莫耳边窃窃私语,苏长莫听得也是哈哈大笑,唐英疑惑道:“老莫,笑啥呢,给我也说说呗。”
苏长莫故意昂了昂头,一把拉过来穆浩儒,接头接耳说的不亦乐乎,唐英脸色张红,高声道:“老莫,我就开个玩笑吗,你咋个这么针对我吗?我错了还不行吗,给我也说说啊。”
苏长莫沉声道:“知道错了?”
唐英连连点头。
苏长莫声音大了几分,“司深刚刚说,你说的那些狐媚啊,道行是高深,可是比着人还是差了一筹,能迷惑的了的也就是你这种人,你看那些真正心思歹毒之人,哪个吃过亏。”
清了清嗓子,苏长莫继续说道:“你还记得那说书先生曾经讲过的故事吗?曾经有一狐狸成精,害了一人家的老父亲,那家的孩子,足足盯了狐狸三年多,摸清了那狐媚的日常起居,行为喜好,最后有次狐媚修行到了紧要关头,生死存亡之际,那少年才从狐媚身后突然出现,一刀下去血海深仇便得报。所以啊,人心比着狐媚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徐京墨唐英神色呆了刹那便开口笑道:“是这个理。”
“故事真好听,可惜讲的早了点。”一道柔媚声音轻轻飘来。
少年停步,青石之上有白狐,赤目而视,人脸狐身,邪魅发笑,身后六尾,肆意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