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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我看上你了

苏长莫对眼前少女有些异样的感觉,虽谈不上反感但也喜欢不起来。

少女看似询问实则更像直接道明苏长莫来历跟脚,斩钉截铁的语气没给苏长莫一点回旋余地,少年只得说是。

只是苏长莫也并未太过惊讶,此时想来,那日无双和少女一同离开,应该是早有预谋,只是苏长莫想不通为何当时避开自己,如今又对自己明说,还要自己对此事做最后决断。

“什么境界?”

潇言蹊单刀直入,毫无废话,每一句都直指苏长莫身世底细,修行跟脚。

苏长莫微微皱眉,转头望着无双,也不知无双看没看见少年的意思,只是稀里糊涂,饮酒点头。

“算是气海境。”

大叔所授功法与寻常修行之法大不相同,所以寻常境界的划分于自己而言便显得不大适用,自己到底算个什么境界的玄修,苏长莫也一概不知,这“气海境”也是当日雪夜离开小镇之时,大叔所说,少年只是照本宣科。

潇言蹊神色微变,只是瞬间恢复如常,苏长莫对此毫无察觉。

小镇少年在数月之前皆是地地道道的凡夫俗子,别说修行根基,就是连玄修这回事都不曾听说,广平郡虽然离着苍桐镇不远,但有些事若是有人不想出现在俗世之中,那便是隔墙而住,也是一概不能知,虽然其他那些被各大宗门选择的孩子自己未曾见到,但是不到三月时光,便可修至气海境,这份天资,至少在赤方国算得上独占魁首。要知道自己这气海境,可是足足四年的时间才攀升至此。

“来此的目的你已知晓?”

苏长莫微微摇头,迟疑道:“只知大概,烦请姑娘细说一遍。”

苏长莫对无双的惊讶之色视若无睹,依旧盯着眼前少女,目不转睛,少年委实是被这师兄坑怕了,万一这其中还有没细说的隐晦之处,一旦盲目答应,日后难免牵连大叔,谁知道这无双有没有私心。

潇言蹊疑惑望向无双,不用开口,瞧着这位年轻道人的神色,便已猜出个大概,定是师兄弟不合,以致互相猜忌,细细想来,也是情理之中,能带着如此年幼的师弟来这寻花问柳之地,明明是和自己做着光明正大的生意,却一定要搞得似是两人苟且,着实有些下作,更让少女觉得难以置信的是,这瞧着道貌岸然的师兄,居然在门缝偷看自己师弟出丑,任由那背剑少年下药,自己作壁上观,这样的人,确实让人极难信服。

潇言蹊难得神情舒缓,微微笑道:“苏公子知道的事,我都知道,苏公子不知道的事,我也知道,之所以如此冒昧叨扰公子,皆因值此乱世,小女子只求自保,小女子身后有遍布天下的一处谍报机密组织,日后可助公子一臂之力,而我则需公子在适当时机,帮小女子一件人之常情的小事。”

苏长莫不经意间双手拢袖,疑惑道:“你如何知道我日后一定要做某事,你又如何确定一定能帮到我?我又要在何时,帮你做何事?”

无双瞬间目光呆滞,缓缓放下酒杯,看着身旁和片刻之前迥然不同的小师弟,震惊不已,何时,变得如此聪慧犀利。

潇言蹊胸有成竹,不急不缓道:“你们的命,早就注定的,你逃不掉,你们就是为这乱世而生,不论是救世还是灭世,天下风云随你们而动,这是必然,那些被选走的少年我没有机会接触,即使有,还牵扯到那些不可一世的仙宗大派,不仅耗费心神,甚者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这生意,不好做,而你不仅活着出了小镇,还与任何宗门无染,即使我知道你背后亦有高人,但是和你做生意还是相对更稳妥些,所以也才有今日之谈。”

少女说的有理有据,但苏长莫知道,断不会如此简单。

“为何是我?”

少年神色严肃,声音隐隐拔高几分,依旧看着神色悠闲的少女。

潇言蹊缓缓抬头,身体微微前倾,重新审视眼前少年,倒是比自己想的更聪慧了些。

少女轻捋鬓角青丝,悠悠道:“苏公子那日对高一尺甚是冷漠,唯独高一尺谈及父母之时,你第一次出手扶他,那一刻,小女子便知公子是个有情之人,有情之人想来不会负我。”

苏长莫向后仰了仰身子,避开少女如兰鼻息。

潇言蹊刚刚这短短一句话,对苏长莫而言,更加可信。

“潇姑娘日后要我做何事以报?”

潇言蹊举起桌上酒杯,笑的意味深长,“日后之事,日后再说,这笔买卖,我先付账,放心,断不会让苏公子陷于不仁不义之地,我潇湘馆所求不过是一处安身立命之所罢了,若是到时苏公子觉得小女子所求之事不值得公子相帮,不出手便是,或者直接可以让你这位师兄一巴掌拍死我就行,想来我这潇湘馆内也无人能救下我。”

苏长莫仍欲开口询问,无双拉着少年手腕,笑道:“大哥说了,可信。”

苏长莫微微愣神,继而低声道:“那好,此事可行。”

“苏公子当真是个爽快人。”

苏长莫对少女调侃浑然不知,煞有其事,轻轻点头。

潇言蹊自袖间掏出一块血红玉簪,难得一见不是女子花团锦簇的雕刻模样,而是两片竹叶端坐簪首处,甚是清新。

“有此玉簪,可调动天下各处潇湘馆之人,有命,必达。”

苏长莫没有伸手,转头盯着无双频使眼色。

两人无声对峙良久,无双无奈,伸手接了过来,狠狠瞪了眼苏长莫。

“此事已成,那小女子预祝苏公子早登仙人境。”

苏长莫抱拳道:“承姑娘吉言。”

少年话音未落,无双急声道:“不好。”

苏长莫还未回神,少年身后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位穿着划归,甚是威严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悠悠望来。

为何自己每次来此都有人无端踹门,难道自己和此处天生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