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进正想派人追击,万全鸣伸手拦住了他,道:“我此刻深受重伤,他们实力并不弱你,切莫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他们,逃不出四海商会的手掌心。”
苏进有些尴尬,显然不知道刚才那群人还有着先天高手的存在,若是自己冲动了,恐怕苏家又会损失惨重。
万全鸣吐出一口淤血,道:“先扶我回去休息。”
这一战,万全鸣没想到,一个年轻道长,竟然能和自己两败俱伤,这是他没想到的。
也是他第一次知晓炼气士的原因,不然应付起来不会这般托大,不过他也知晓,李凌虚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书生急急忙忙地从殷长老的房间走出,来到院门,看到二当家等人早已没了身影,看着眼前大战后的一片狼藉,放眼望去,却是没有看到李凌虚的身影,一颗心沉到谷底,转眼看到苏进搀扶着万全鸣,死死地握住拳头,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就要冲上前去为李凌虚报仇。
“小沐啊,别去送死。”殷长老此时也是跟了上来,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看着书生就要冲杀上去,急忙将书生拉住。
“放开我!我要为师傅报仇!”书生双眼通红,指甲早已陷入了掌心,却没感到任何的疼痛。
殷长老知晓书生现在的情况,他就知晓凌云阁的状况,他并不想得罪四海商会,毕竟他只是小门派的长老,早在以往,书生也是来明里暗里说过几次,想让他帮忙,但是他都是转移话题,不愿插手此事。
虽然殷长老也是有着先天后期的实力,但是犯不着与四海商会为敌,到时候整个天青派都会被牵连。
殷长老看得书生这么倔强,不由得怒斥道:“你现在这个实力,如何为你师傅报仇?不过是送死罢了。”
书生眼眶通红,噙满了泪水,他这一辈子,对他好的人不多,除了他娘和李凌虚,似乎没人对他好了,如今两个最亲的人都离开了他。
他好恨,恨自己没有实力,恨自己不能保护他们,甚至连为他们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突然,书生安静了下来,也不再挣扎,不再狂吼,目光的神采也是黯淡了几分。
在这一刻,殷长老突然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以前那个热情懂事的少年。
以往的软弱与善良,似乎在这一刻彻底与他无关,看着他的眼光,像极了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书生一言不发,径直走回院子,将凌云阁中所有的药材收集在储物袋中,最后丢给殷长老一包药散,大步走了出去。
此刻,凌云阁外,早已空无一人,书生捡起地上的一柄早已有着无数豁口的长剑,上面还有着新鲜的血迹。
那是李凌虚之前所用的长剑,书生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李凌虚将这柄剑传给他,但李凌虚都是拒绝了。
这代表着李凌虚的师傅留给他的东西,书生此刻也是将它当成了李凌虚留给他的东西,也是为了提醒自己。
从腰间拿出一块黑布,将长剑擦拭干净,凝望了许久,才轻轻地将长剑包裹,背在了背上,迈着步子,头也不回地向着远方走去。
殷长老看着手中的药散,心中五味杂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注视着书生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