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半边脸都是青肿的,眼睛下面还破了一个口子,搂着竹山的手臂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长长的红印子,说没事,还真没人信。
“姐姐……”竹山哭的很委屈。
竹青一眼看过去,发现他一边脸上好几道血印子,显然是被人用指甲抠的。
而那个抠他的人,正是哭的全神贯注的孙竹金。
竹青看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下子就对着孙竹金冲了过去:“孙竹金,你好啊!敢打我弟弟!我今天绝不饶了你!”
她怒气冲冲地一只手一把抓起了孙竹金的头发,另一只手就挠了上去。
对付这种人,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喂,青丫你这死丫头,当着我的面你就敢打妹妹?”一声呵斥,却是她的二叔孙福厚赶来了。
他一把拎过竹青,就好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把她往门边一扔。竹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紧接着,屋门外响起了她奶奶卢氏的声音:“都散了,都散了,没见过小孩子打架?又不是什么马戏!”
卢氏最要面子,所以她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驱赶门口看热闹看的的津津有味的村里人。
村里众人见卢氏母子过来,知道没什么好看的了,除了桂花嫂子,槐花婶婶几个在里面劝架的,都散了开去。
“福成家的啊,你说你都干了什么事?好好的,让青丫把金丫头打了不说。自己还跟福厚家打起来了!你们两个不要面子,我还要脸哪!今天我的台都被你们塌到脚后跟了!”卢氏开口就开始训斥一向看不顺眼的大媳妇王氏。
王氏被她训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好意思开口。
竹青却一百个一万个不服气,她从门口地上爬起来,摸着隐隐作痛的屁股,对着卢氏说道:“奶奶,今天的事情不能怪我娘!是阿金先骂人!她骂竹山痨病鬼!”
卢氏斜眼看了她一下,随即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大人说话有你小孩什么事?福成家的,我说你的规矩都是怎么教的?你看看青丫,过年要十一了吧?怎么还这么不懂上下?”
王氏听她一个劲地挑自己女儿的理,心里也很不忿,忍不住开口:“婆婆,是阿金骂了竹山,青丫才打人的。我刚才也说过她了。再怎么样,金丫头也不该骂我竹山……”
“痨病鬼”三个字,作为母亲,她实在说不出口。
竹山的体弱多病,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痛。
“山娃子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金丫头骂人是不对,可是青丫也不该动手打人啊!都是一家人,怎么说上手就上手的?青丫头这也太野蛮了!她这个性子到了婆家,还不是给咱孙家门里丢人?”卢氏向来得理不饶人。
她开口闭口,却是都揪住了竹青先打人这一点不肯放。
“再说了,你别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金丫头可是回来告诉了,她说你家青丫和竹山,商量着有钱买好吃的,买新衣服,可是半点也没有想到我和她爷爷!你说你要是教的好了,他们会这样?你自己说说看,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有我们和老二他们帮衬着,你们的日子能有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