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远亭点头:“昨夜追击你们的人,也是赵承嗣的人。今天早上我动用了聚义帮的人脉探听赵承嗣府里的动静,意外听到一个消息,说赵承嗣曾经的心腹胡淼江近日在赵承嗣府中露过面!”
“胡淼江!”云衣惊道:“他不是脱逃在外么,昨日赵承嗣还说一直在追捕他!”
“既然胡淼江在赵承嗣手上,他为什么不交给你们?”
“原来如此!”云衣终于把前因后果想通了,恨恨骂道:“卑鄙!”
顾远亭严肃地说:“赵承嗣比你想象的还要难对付。被他盯上的话,明的暗的他都会来的!”
穆重山沉声说:“我已经派人保护云弟的安全了。”
顾远亭点点头:“以镇南王府的实力,要在王府手中硬夺人,不容易。就怕他耍什么阴招。”
“你觉得他可能会耍什么阴招?”云衣问。
“不好说。”顾远亭皱眉:“此人手段灵活,心思叵测,很难预防。而且他与齐青蘅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对齐青蘅的底细知道得太多了,下起手来更为方便。逃跑的事,我们得另辟蹊径了!”
云衣心烦意乱,忧心忡忡,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手又倒了一杯。
顾远亭目露怜惜,柔声说:“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有我在呢。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云衣知道顾远亭是想安慰她,但她也知道此事的难度,安慰也只能是安慰而已。勉强笑了一笑,仰脖又一杯酒下肚。
穆重山皱眉看云衣借酒消愁,起身说:“我再去找幕僚们商议商议。总会有办法的!”
穆重山看向顾远亭,说:“你照顾好她。”
顾远亭默默点头。穆重山快步离开了。
自家中巨变以来,云衣一直怀揣找到齐青蘅,将他救回国,为父洗冤的希望,压抑自己的情绪,历经艰险,奋力拼杀。可是,如今那希望却显得那么渺茫。而能留给他们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焦虑、痛苦,甚至绝望都纷纷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她毕竟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啊。一夜之间,家人尽亡,什么都没了。如今,连希望都显得越来越渺茫。云衣心中无限痛苦,酸楚。
爹、娘、师父、师娘、还有崇礼,我是不是太没用了,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困境,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就算拼尽全力,都不知道能不能为你们报仇,为你们洗冤。我真是太没用了!
云衣喝着酒,涕泪横流。
顾远亭默默地坐在云衣身边,看着她流泪。
这幕场景很熟悉。很早以前,也有一个小孩,经常在夜深人静无人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无声地哭。大一点,知道哭也没用,就再也不哭了,只是笑。再后来,就是浪迹花丛中,在莺莺燕燕的怀抱下喝酒玩乐,试图用热闹来填补心中的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