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暮色渐合。楚琮在睿王府正打算用晚膳,忽然被内监紧急传去见驾。白芷华眼看着夫君被匆匆召走,心中升起莫名的不安。
御书房内,嘉庆帝正在诘问楚琮。
“你说!你府里那个李思是不是就是东昊的孟云逸?”
楚琮跪伏在地上,额头渗汗。那日青梅宴他就觉得情况有异。既然楚煜敢禀报父皇,必定是拿到了充足的证据,不怕他反咬。
楚琮迅速权衡了一下,一咬牙,回答说:“禀父皇,李思确实就是孟云逸。不,准确地说,是孟云衣。”
嘉庆帝气得发抖,指着楚琮骂道:“那你从北武回来那日,为何跟我说没有找到凉国宝藏的下落?你故意隐瞒宝藏下落和孟云衣的身份,意欲何为?你这是欺君罔上!”
楚琮抬起头喊冤:“儿臣冤枉!儿臣是从北武带回了孟云衣没错,可孟云衣和凉国宝藏并无关系,因此儿臣才没有禀报父皇,并非有意欺瞒父皇啊!”
“没关系?没关系你把她带回来干嘛?你这是把我当傻子么!还有,孟云逸并非无名之辈,你将她改名换姓偷偷藏在府中,意欲何为?”
楚琮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嘉庆帝看了更是恼怒,厉声斥道:“说!”
楚琮期期艾艾地说:“儿臣,儿臣与孟云衣两情相悦,难舍难分,所以才将她带回府中。”
“两情相悦?”嘉庆帝不意听到这个回答,愣了一下。随后讥讽道:“东昊定远侯之女为了情爱隐姓埋名躲在你府里?你以为这种荒唐的借口我会信么!”
楚琮说:“儿臣出使东昊时,孟云衣便救过儿臣,与儿臣共历过生死,结下深厚情谊,这点父皇不难核实。后来儿臣去北武,又巧遇孟云衣。在救齐青蘅的过程中,儿臣也舍命救过孟云衣,为她受了重伤。父皇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
“请恕儿臣御前失仪”,楚琮告了声罪,将衣衫解开一半,给嘉庆帝看自己胸胁处的可怖伤痕。
楚琮身为皇子,尊贵非常,少根汗毛都要惊动不少人,何曾受过如此重的伤!嘉庆帝大为震动,毕竟是自己的爱子,看到楚琮的伤痕,嘉庆帝心生怜意,怒气便消了一半。
楚琮将衣衫重新系好,才继续说:“孟云衣与儿臣几番共历生死,早已彼此情根深种,所以才愿意以女子的身份跟儿臣回大楚。至于为何要隐姓埋名,父皇也说了,她并非无名之辈。她乃东昊逃犯,而且还莫名其妙背了一个凉国宝藏知情者的名头,所以不想招惹是非。”
楚琮诚恳地看着嘉庆帝说:“对儿臣来说,她只是一个心仪的女子,其他的身份都不重要!我们只想安安静静地彼此相守而已!儿臣并未故意欺君,还望父皇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