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疯了么?”一个冷静但隐含薄怒的声音从后传来。
黄锦书一愣,回头一看,却是白芷华赶来了。
白芷华正为楚琮的事焦虑烦心,不想这个当口却收到消息说黄侧妃怒气冲冲地去风荷苑找李姑娘的麻烦了,只能赶去阻止。可想而知白芷华心里有多恼怒。
黄锦书见是白芷华,委屈地喊:“姐姐,你不知道,就是这个贱女人害王爷罚跪御书房的!之前王爷遇袭,也是因为她!她是所有祸事的源头!我们必须要把她赶出去!不然这个王府就永远不得安宁!”
白芷华闻言一愣,她看向孟云衣,却见孟云衣倚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如纸,一言不发。难道黄锦书说的是真的?白芷华的心一沉,看向孟云衣的目光瞬时带了敌意。
白芷华到底有些涵养,事情未查明之前,不便表态。她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问孟云衣:“李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云衣深知有些事是不能跟他人说的,强自镇定心神,站直身体,木着脸说:“王妃不如问问侧妃吧。我也不知道侧妃在说什么,一切都是侧妃的臆测。侧妃一来就打我骂我,给我扣上了很多罪名,步步紧逼。思思是客,怎能和主人起争执,只能站在这里听侧妃责骂。思思是王爷请回来的客人,王爷对思思的事情再清楚不过。王妃若有什么疑问,尽可等王爷回来以后问王爷。”
白芷华被孟云衣这话一挡,顿时尴尬。白芷华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黄锦书骂得最难听的部分,她扫过孟云衣的脸,看见她白皙的脸上已经浮起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孟云衣话里话外已经强调了她是楚琮迎来的客人,黄锦书这么一闹,很失礼,关键是黄锦书的指责并无确凿的凭据,这让白芷华很被动。
黄锦书见孟云衣不认,顿时又火了,刚骂了一句“贱人”就被白芷华打断了。
“好了!李姑娘是王府的贵客,你这么闹像什么样!现在王爷能平安回来才是最重要的,王府内部不能先乱了。一切事情等王爷回来再说!”
言毕白芷华向孟云衣施了一礼说:“抱歉让李姑娘受委屈了。回去我定会好好管束侧妃。王爷还未回来,我得先去处理王爷的事,请李姑娘见谅。改日我再携侧妃登门致歉。这里我会安排御医来帮李姑娘看伤的,请李姑娘稍候。”
孟云衣淡淡回了一礼,说:“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可以自己处理。谢谢王妃。王妃请便。”
听说孟云衣还会医术,白芷华讶然地看了孟云衣一眼。这个女人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了,让人看不透,白芷华暗暗生了戒心。
眼下不是内讧的时候,白芷华扯着不甘不愿的黄锦书走了。
白芷华和黄锦书走后,孟云衣令风荷苑里围观的下人们各自散了,关上了殿门。
孟云衣靠在门后,这才松了表情。脸上被打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是心里的委屈和对楚琮的担忧比脸上的伤更疼。
孟云衣背靠着门渐渐蹲了下来,双手环膝,怔怔地流下泪来。这不是她的家,她连为楚琮担忧的资格都没有!定远侯府没有小妾,孟云衣也无姐妹,内帏不是她熟悉和擅长生存的环境。孟云衣从来没觉得这么孤独无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