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宏将只咬了一口的灵芝拍在了徐凯的手上,笑道:“这个也吃了,等你进了清风山,可不能忘记我。”
若是不说这句话,徐凯是肯定不会吃的,“自然不会忘记你,虽然不知你为何变化这么大,可这样活着真是轻松了好多。”
他话语一落,一口便将那半个灵芝吞下,鹰爪功再次施展开了。
“还真是——”徐宏心里笑了起来,这人,就是本性难移,自己纵使和这徐宏记忆融合在了一起却到底是变了一个人,也还好两人感情深厚,少了几分芥蒂,多了几分包容。
“只是,这徐谦啊。”看着屋内的三张床,两张并在一起,一张单独放在墙角处。
而此时那墙角处的一张床已经被腾空了,只待着下一个人入住。
记忆中徐宏和徐凯形影不离,而徐谦的性子格外内敛,自然玩不到一块,可毕竟是住在一起好些年了。
摇了摇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丢掉,只能庆幸还好有这记忆让自己融入了这个世界,不然这外来者始终是无根之萍,孤零零的。
月光被乌云遮盖,徐府灯火通明。
“管事,这徐宏是哪一家的呀?”夜深了,有人拜访。
煮茶以待之,见是徐白,悄然收茶,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徐白。
徐白被盯得有些发毛了,知道自己深夜登门有些冒昧,可今天白日徐宏的突然来到却让他坐立不安难以入眠。
从袖中掏出五两银钱,强忍着心痛递给了管事。
管事面不改色的将银钱收入袖中,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方才问道:“你刚才所问何事?”
“这徐宏是哪家之人?”徐白打量了一下管事的面容,再次问道。
“徐宏?”待听仔细了,管事在心中细致的咀嚼了一下,眼睛才再次看向面前的徐白。
这徐白生得欺软怕硬,平日仗着一头练皮境的畜生可是伤了不少人,但凡与他一起干活的人莫不是被他制得服服帖帖的,可今日却突然问这徐宏的事——
到底是这徐宏有何本事,惹得这吝啬鬼花钱来买消息,甚至还以为是哪个大家族的子弟,想着平日里对徐宏的印象,管事奇怪了。
“若是不方便,我今夜便没有来过此处。”徐白看管事念叨着徐宏,似乎有万般思考,不由面色变白,以为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两股战战。
徐白这模样让管事眉头深了些,这徐宏也不知做了什么事,竟然能让徐白吓成这个模样,衡量半天,慢慢开口:“徐宏是五年前坨村卖入我府的奴仆,今年十四岁,倒不是那些大家族的人。”
他手底下也就五十来个人,底细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看眼前徐白面色变了变,想起徐宏此次去屠宰场乃是尽一份心意,管事再次开口警告道:“虽然他没有什么身份,可他有一似兄似弟的好友徐凯,这次定能入清风山,你若要做什么,需得三思,此时我徐家可是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徐白听话,心中还是惊涛骇浪,“不应该啊。”
想起那小子模样,却是千奇百怪,难以信。
“出去吧,以后深夜可别乱走动。”这两天诸事到来,管事也有些忙不过来,说到底他也不过一个小人物,过得谨慎。
说完便辞客,只是在这心中却是给徐宏记了一笔。
徐白点了点头,脑子里还是管事那句“徐宏是五年前坨村卖入我府的奴仆,今年十四岁”,不应该呀,他始终不敢相信——
待走出房门,置身冰天雪地之中,受雪花凉了肌肤,今天劳作在手上残留的红印火辣辣的疼,心中的憋闷顿时炸开了:“好你个徐宏,竟敢如此玩弄于我,我定要给你个好看!”
这真是思绪两三痛意至,风雪夜中怒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