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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王宫测评

“贾维斯博士,你呢?作为王国首屈一指的大学者,你是怎么想的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一身朴素长袍的贾维斯博士身上。在过去的三十年里,贾维斯博士不仅被公认为王国最有学问的智者,同时也是心底无私,绝对公正的代言人。很多时候,当国王和首相所代表的两派意见不能统一之时,往往贾维斯博士那一票就是决定性的。而将王国政策的最终决定权交给王国第一智者,无论贵族、官员还是普通民众,对此都是支持的。

贾维斯博士是一个高高瘦瘦、气质儒雅温和的中年人,他缓缓站起身,先向国王躬身一礼,然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才开口说道:“我同意罗莱阁下的看法,此时改革确实有些冒进,提议中一些细节也确实有待完善。可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时代在一刻不停的发展着,如果我们总是要等到面面俱到才能行动起来,那这个国家将是一潭死水、毫无活力可言。因此,我支持首相大人的提议,先行动起来,然后在保持跟进,及时修改,如此,方为周全之策。”

国王原本微笑的表情,在一个急转之后,立刻变成了尴尬。首相则恰恰相反,这种雨过天晴的滋味简直不要太爽!看鲁本公爵此时兴致高昂的神色,甚至都要一个健步冲上去,紧紧的拥抱贾维斯博士了。

“陛下,现在是5比4,您怎么说?”

首相志得意满的样子看在拉塞尔和罗莱眼里,别提多讨厌,两人将目光转向国王,满以为欧文三十六世会生气,至少也会黑脸以对,没想到国王陛下却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他看向首相的眼神里,甚至有一丝戏谑的成分。

“陛下,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您宣布命令吧!”鲁本也不知为什么,他倒宁愿国王对着他摆出一张臭脸,也不想看到这种成竹在胸的表情,他刚要回想到底哪里不对,就听国王用嘲笑的语气对他说:“别着急啊,我的首相大人,投票的话,不是还差一个吗?”

差一个?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纷纷将目光转向魔法师工会会长那空着的座位。不在场的大魔导师自动算作弃权,这几乎是过去千百年的惯例了。只有极为特殊的情况,国王才会派人将魔法师工会会长请来,可那通常都是在战争等非常时期。谁也不认为区区一个礼法改革会惊动世俗之外的魔法师,可事实却是,人家真的来了。

“玫瑰王国魔法师工会会长、温斯顿大魔导师、到!”

随着礼官的高声宣唱,身穿纯黑色法师袍、手拿纯金镶钻法杖的温斯顿大魔导师,就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与其说是走、倒不如称之为悬浮更贴切。就这样来到国王面前,行了一个魔法师专属的礼节以后,对着其他椅子上的众人微微点头示意,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鲁本首相皱起了眉头,他可以不给所有人面子,但是对于魔法师这个群体,即便是他,也不得不给予足够的尊重。毕竟,身份再高也怕战刀,背景再硬也怕禁咒。他可不想自己哪天睡着睡着,就成为大魔导师新型禁咒的试验品。

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尊敬的大魔导师温斯顿阁下,我们刚刚正在对一项议案进行表决,目前的情况是四票反对、五票支持。您既然来了,我想向您介绍一下议案的内容,以便征求您的意见。”

“不必了,我也反对。”

“为什么,您甚至都不知道决议的内容!”

“因为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无聊的投票上。”

首相的脸色在一瞬间涨的通红,早知道魔法师工会和自己不对付,没想到居然这么不给面子!这简直是把他这张的脸摔到地上用脚踩啊!

不理会快要气炸的首相,温斯顿大魔导师把目光转向国王:“陛下,我的时间很宝贵,可以开始了吗?”

国王仿佛早料到这样的场面,洒脱的笑到:“那是当然,来人,把我们的天才神童带上来!”

弗雷德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来到了欧文三十六世陛下的面前。站在那里,被整个王国的大人物围观,他倒不觉得紧张,只不过在这样一种气氛下,他总觉得自己的存在很敏感。

“早就听人说,王国里出现一位天才神童,本王一直想要亲眼见见你。可是贾维斯博士却担心这会影响到你的学习,让本王等你长大以后再说。可是,本王最近从布莱恩王子那里听到一个有趣的故事,使本王觉得,你似乎已经长大了。”

看到国王那眉飞色舞的表情和说完以后,对自己露出的那个会心一笑,弗雷德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不满的嚷着“才不是呢!”

国王不理会弗雷德无声的抗议,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可惜你才六岁,实在是小了一点,不然的话,将你召进宫来,倒是能和本王玩到一起去。”

弗雷德(在心里):呸,谁要跟你玩到一起,你个老流氓!

温斯顿大魔导师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国王于是收起了玩笑,正色道:“在我们玫瑰王国,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要到魔法工会接受一次属性和潜力的测试。正常情况,是在七岁那年进行,不过考虑到你是天才,天才总是走在时代的前列。所以经本王与温斯顿大魔导师和贾维斯博士商议,决定对你,提前一年先行测试,你不必紧张,今天的测试并不算最终的结果,只是想看看身为天才的你,哪方面天赋更强,也好更有针对性的培养。你只要正常表现就好,不用紧张。”

弗雷德“哦”了一声,心里却在埋怨为什么没有人提前告诉他,自己毕竟是神仙转世,万一各项数据全都爆表,刷新了记录什么的,被魔法师工会带回去当作非正常生命体研究,那他岂不悲剧了?

就在弗雷德胡思乱想之时,温斯顿大魔导师随手一挥,王宫的地面上便多出一台金色的仪器。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头顶宝石的座钟,座钟上刻度清晰,数字从一到九、指向分明。顶部的宝石则有红黄蓝三种,座钟底部是一颗人头大小的、质地清澈的天然水晶,温斯顿大魔导师对弗雷德温和的说:

“小家伙,不要紧张,放松你的意念,按我说的做就好。”

在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多宝用手握住那颗水晶,然后屏住呼吸,期待宝石上亮起炫目的光辉、指针攀升到数值的顶峰。。。

可是一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弗雷德不明就里的看向温斯顿大魔导师,却看到后者也是同样的诧异,他不断念诵着咒语,到后来甚至举起了法杖,结果却依然没有改变。

一种异样的气氛在王宫蔓延,温斯顿大魔导师看着弗雷德的眼神也满是不可思议。

“很抱歉,陛下,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这样,要么是这台设备出现了不可能出现的故障。”温斯顿大魔导师顿了一下,才有些艰难的继续说道:“要么就是,弗雷德里希少爷没有任何天赋和潜能。”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全国乃至全大陆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儿童、一岁讲话、两岁识字、六岁就读完了全套一千万字的《大陆百科全书》和《大陆通史》的天才神童,竟然被告知没有任何天赋和潜质?

欧文三十六世陛下露出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尊敬的温斯顿大魔导师,会不会,会不会弄错了?您也听贾维斯博士说了:这孩子曾经三天三夜不休息,读完了贾维斯博士所有著作,并且记住了其中全部内容,能够和博士对答如流,而且那年他还不到五岁,这,怎么也不像废物的样子啊?”

温斯顿大魔导师苦笑一声:“陛下,我并没有说弗雷德里希少爷是废物。以魔法师工会的记载来看,就算有人没有魔法天赋,身体先天不足,也不能修炼斗气,可至少精神力方面,或多或少总该有一点,至少不会出现三项挂零的情况。依我看,问题或许出在年龄上。这样吧,等明年弗雷德里希少爷七周岁时,去工会再试一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权威都发话了,不这样又能如何?只不过,这样一来,今天朝会的两个大事都不了了之,着实有些败兴。

当群臣退下以后,欧文三十六世仿佛对着空气问道:“你怎么看?”

一个声音回答道:“年龄只不过是温斯顿的推辞而已,明年的结果只怕依旧如此。”

“你的意思是,王尔德家的小子真的废了?”

“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绝世的才智,也收回了他成为强者的可能。至少,他可以成为宫廷学者,也不算废了。”

“宫廷学者吗?可朕要的是剑圣还有大魔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