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语也心知肚明,自己骗了叶晓莉这一次,幸好没有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当然会守口如瓶,当下点头应承了。
梁漱梅出去没多久,罗文崇就带着陈经纬来到了病房。
他看了看严语,又看了看梁漱梅,终究是开口了。
“严语同志,我会给上头打报告,申请解除你的监视居住,这段时间给你带来了困扰,我也给你道个歉。”
罗文崇到底是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严语也颇为佩服,毕竟此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如今看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讨厌。
“都是为了工作,我能理解的,这段时间给大家添麻烦了,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严语这么“给面子”,大家都有好台阶可下,罗文崇也笑了起来。
“这样就很好,也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
罗文崇这句话就显得很是客套,而且严语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一直很活跃的陈经纬,这一次老老实实待在罗文崇的身后,脸色并不好看,叶晓莉就更是明显,分明用看怪物的目光在偷偷打量严语。
严语知道卡带里的内容必然会非**爆惊人,只是具体内容又不得而知,如今再看这些人的神色反应,就更加确信这一点了。
罗文崇没有多留,慰问了几句就带人离开了,想来他也知道在严语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要去追赶调查进度了。
没想到啊,连日来最大的困扰,就这么被梁漱梅给解决了,而且还是因为一盘阴差阳错的卡带。
梁漱梅也是雷厉风行的个性,并没有留给严语到别的时间,到了下午,就让人安排严语转院,严语甚至没能去看一看蒋慧洁等人。
省立精神病院虽然也在市里,但距离城区很远,地处郊外,想来也是为病人考虑,毕竟他们都需要安静的环境。
“梁医生,你会跟进我的治疗吗?”严语也有些不安,毕竟是精神病院,不是旅游疗养。
“对我就这么没信心?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梁漱梅就坐在严语对面的座位上,拿着本子在记录着什么,此时抬头朝严语一笑,严语也就不再觉得憋闷了。
这家医院虽然偏远了一些,但门前有条商业街,店铺也不少,走动的人也多,并没有给人压抑的感觉。
医院里宽敞明亮,设备先进,医务人员不紧不慢,充满了专业的自信。
严语看过不少书,对于精神病院的印象并不好,可到了这里才发现,其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病房也与市医院差不多,甚至条件更好,房间里没有任何硬物之外,环境非常的舒适。
他们也没有限制严语的人身自由,很快就将严语安顿了下来,并且重新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严语自是积极配合,梁漱梅也一如她所承诺那般,并没有离开。
不过到了咨询室,严语就发现不太一样了。
这里的咨询室可没有梁漱梅的咨询室那么舒适,更像是审讯室一样,连墙壁都贴上了软软的防撞层。
房间里只有灰白色的沙发躺椅,梁漱梅只能坐在小墩子上,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摆设。
而且,在咨询之前,医务人员竟然给严语穿上了束缚衣,将严语的双手全都绑裹了起来。
“严语,这次咨询氛围可能紧张一些,所以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才能进入状态,我打算给你开个处方,你同意吗?”
严语也苦笑:“不同意也不成啊……”
梁漱梅笑了笑,开了处方之后,没多久就有护士拿了药来。
严语吃了药之后,紧张了一会儿,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有些昏昏欲睡了。
梁漱梅仍旧照着以前的节奏,朝严语说:“咱们老规矩,先想想以前快乐的回忆。”
严语有些为难:“哪有那么多快乐的回忆,我的人生就是一场噩梦……”
梁漱梅摇了摇头:“会有的,也正因此,才更显珍贵,你多往深处想想吧。”
严语听得她的声音,一时间有些恍惚,感觉像是母亲在对他说话一样。
他想起了那些年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虽然艰苦,但确实如梁漱梅所言,还是有着不少温馨感人的瞬间。
母亲的记忆,总跟温暖有关,一旦觉得暖起来了,严语也就想睡了。
这个念头涌起来,严语很快就睡着了。
是的,他就像十几年没睡过安稳觉一样,闷头就睡了过去。
直到有人呼喊他,不断呼喊,甚至摇晃他的身体,他才幽幽醒了过来。
头痛欲裂,严语浑身湿哒哒,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脑袋,身上的束缚衣没了!
抬眼四望,地上的手电筒忽明忽灭,发黄的光,没射出几米,就被黑暗吞没了。
四周黑漆漆,脚底发出呜呜的风声,前方是个巨石龙头,龙头下,一个人正死死扛着龙头,仿佛能够听到他的脊梁骨发出咔咔的声音,随时可能会被压扁!
“回到了这里?”严语本能地认为自己的意识回到了仙人像探险的记忆里。
可当他伸手要捡起手电之时,却如触电般缩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