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背仍旧疼痛难忍,但严语还是挣扎着想要下床,因为他知道,赵恪韩极有可能又要“逃走”!
然而当他发出响声之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齐院长已经走了进来。
“先别起来!你的肋骨可能断了,不能再动了!”
他将严语摁回了床上。
“送我来的那个人呢?”严语着急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个赵恪韩极有可能回答他所有的问题,揭开所有的疑问!
齐院长尚未说话,门外已经传来了声音:“我在呢……”
严语抬头一看,竟是傅卓玉!
“怎么会是你?”
傅卓玉白了一眼:“你以为我乐意啊,既然你醒了,我可就走了,省得惹麻烦!”
“等等!”
“是你救的我?”傅卓玉不是很高,身量与严语并不相近,声音也不像,严语并没有奢望,但当时自己意识模糊,有可能出现一些误判也指不定的。
傅卓玉还是摇了摇头:“我哪有本事救你,三更半夜,有人敲了门,把你丢在我家门口,我又没胆子收留,只能把你送来这里了。”
严语顿感失望,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
赵恪韩之所以将自己丢给傅卓玉,因为傅卓玉懂得疗伤,而他的诊所就在市区,距离也比较近。
傅卓玉不想惹麻烦,将严语送到了县里,交给了齐院长,这也符合他的为人处世风格。
不过有次也可见,傅卓玉既然能把严语送过来,说明以他的判断,严语的伤势并不致命,甚至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你可看见那个人了?”严语仍旧没有放弃,傅卓玉却像见了鬼一样,摆手推辞说:“你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再掺和进来。”
“他就没留下点什么?”严语又问,傅卓玉真的气恼了:“你够了!总说要查明真相,给我父亲一个清白,但每次都惹麻烦,我家人的安全你真的认真考虑过吗!”
傅卓玉丢下气话,就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先休息,万事等恢复些了再去想,再去查。”齐院长没有过问严语的事情,只是尽力劝慰。
严语下意识往相框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明白齐院长为何对自己这么好了。
齐院长顺着严语的眸光,看到了相框,面色稍显痛苦。
“那是我儿子,死在谅山附近的高马山上了……”
“越南?”严语心头一紧,下意识问了一句,但马上又后悔了。
齐院长点了点头,沉默下来,不再多说,只是递给严语一根烟,两人默默抽了起来。
正当此时,傅卓玉又走回到了门口,他似乎并没有走远,因为脸色缓和了太多,想来也听到了齐院长和严语的对话。
他走了进来,将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放在了桌面上。
“这东西是我在家门口捡到的,应该是那人掉的,其他就真的一无所知了。”
如此说着,他便又走了。
“谢谢。”
严语说了一句,傅卓玉停顿了一下,又不回头地走了。
严语拿起那东西一看,是个铭牌,上面刻着“S.T.D”三个字母。
“这是什么东西?”齐院长看了一眼。
严语端详了一番,面带惊喜:“这是皮鞋上的铭牌,一般代表鞋子的出厂商家,生意人叫做商标还是什么的!”
“这……是那人掉落的?”
严语点了点头:“是!”
“这又有什么用……”齐院长有些不以为然,严语却有些兴奋。
“当然有用!院长你的皮鞋有这玩意儿吗?”
齐院长有些不好意思:“我穿的是小作坊的便宜货,哪有什么商标……”
“正是啊!只有高档皮鞋才有商标,而且商标是英文字母的缩写,这可是纯正的进口货!”
“眼下这时节,进出口贸易很难,怎么可能会有进口货?”
严语的眸光亮了起来:“所以啊,这不是在咱们这里买的,而是他从自己国家穿着过来的!”
“你是说,救你的是个外国人?”齐院长也有些诧异。
严语心里也很好奇,因为赵恪韩从口音来听,没有半点生涩!
“院长……我想拜托你……”
“放心吧,我知道的,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就拿去鞋行帮你打听,这是什么牌子的鞋,哪里有卖,或者从哪里来……”
严语顿时放心下来,若果真能找到,说不定真能揭开这个赵恪韩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