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沐紧抿着唇瓣，漆黑的眼中有着愤怒和仇恨交织在一起的漩涡，很深很晦暗的色彩，蒙盖住她眼眸的本来色彩。
她手指蜷曲，指节僵硬。
那股杀意缠绕在她的指尖，她还没有完全从暴怒中走出。
滕默很有耐心地一点一点伸展她的手指，直到她的手指恢复了些柔软才一点一点的帮她擦拭。
从掌心到指腹再到指尖，全部擦完后滕默将手帕丢进垃圾桶，牵起她的手：“薛婵在车里，你要先休息一会儿再找她吗？”
薛沐黯黑如墨的眼睛逐渐有了光亮。
“他没死。”
“我知道。”
“我不会杀他。”
“我知道。”
薛沐眼眸微动，手上用力去挣脱。
滕默没有使多大的力气，但却巧妙的令薛沐的手无法逃脱。
“走吧，去车上。”
薛沐没动，静静的看着滕默。
“牧琛会处理。”他知道她在担心孙旭会死在这儿，真是个傻丫头，有他在，他怎会让她的手上染血？
薛沐微微低下头，避开滕默的视线。
她心跳很快，刚才有一瞬间她是想要了孙旭的命，理智差点压不住她喷涌而出的杀意。
是滕默替她做了决定，唤回了她的理智。
为什么滕默能近她身，能从她手中轻易的救下她想杀的人？
薛沐眼中的茫然逐渐消散，是因为她本不想要孙旭的命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