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什么?”
“我说,烧纸的也没见烧真钱真马真房子,你只说埋沙里,我这么做怎么算敷衍……”
“嗯嗯,不敷衍!”程云深连连点头,她了去一桩心事,看顾小天越发顺眼,“天儿爷,你别说,你这法子还真不错!”
“那是。”顾小天被捧得高兴,没多想。
程云深跟他后面碎碎念:“我之前还想着是找镖行还是行商的给捎大漠去,又想咱也不能亲眼见,人家捎没捎哪有准儿,我自己去吧,别说大漠,我山庄大门朝哪都不知道!”
“这些人死都死了,就该死干净些,平白留些糟心给别人。”顾小天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
程云深向来敬畏死者,顾小天这话听的她不顺耳,便道:“你说这话也太凉薄,我不爱听。”
顾小天突然停顿,瞪了她一眼。
程云深见顾小天脸色阴沉,知道自己说的惹他不高兴了,又觉得自己说的也没错,心里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走了几步,迎面见银铃健步如飞的推着个小车过来。
经过顾小天时,银铃停下车,给他见礼。顾小天没看见似的,都没停脚,接着走开了。
程云深微微疑惑,似乎她见过的人,除了楚王顾晏,见顾小天都有行礼,而顾小天坦然受之……
这不是一个车夫该有的待遇!
走近一看,银铃推的是一车黄沙,程云深按下对顾小天身份的疑问,问银铃道:“这沙做什么使得?”
银铃欠了欠身,道:“回姑娘,这沙是给哥儿装土裤子用的。”
“土裤子是什么?”程云深问。
“哥儿多汗,穿節子长红疹,王妃便按孟家从北地带来的婆子说法,命人淘来细沙,晒干炒沸凉温装布袋里,让哥儿在里面拉尿……”
银铃声音大,离老远都能听见。
程云深闻言,猛然转头,一脸错愕地看向顾小天!
只见那潇洒的背影,脚下突然一个踉跄,身子似乎在剧烈抖动,扶着墙一阵:“呕!”
……
之后的两三天,隔壁院门紧闭,程云深没再见着顾小天。
这天吃完晚饭,程云深坐在院里,抬头看着隔壁院伸过来的树枝,淡淡的惆怅:“天儿爷啊!”
这都什么事儿。
这么糗的事被自己知道了,顾小天得多尴尬!
柳絮听是她敲门,都不给开……这肯定是顾小天吩咐的。
“姑娘在愁何事?”李妈得闲,坐到程云深一旁,问道。
“嬷嬷,我把顾小天得罪惨了……他肯定这辈子都不想看见我了。”程云深百无聊赖的叹道。
“怎么会,世子不是那种爱计较的,过两天就好了。”李妈好言相劝。
她早听了翠禾的禀报,知道顾小天在查程云深,两人这几日走得颇近。
程云深哈哈一笑:“柿子?这是顾小天的小名么?”
“姑娘莫要玩笑!”李妈蓦然变了脸色,声色俱厉道,“天儿爷是恭王嫡子,王爷旁支兄弟,是受封的世子爷,岂容我等置喙!”
“啊?”程云深惊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