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了。”小能手扭了扭身子,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的风光,拍着手叹道:“真没想到,还有再回来的一天。”
“怎么,你对这胶东很熟悉吗,林川才应该是你的家乡吧?”张德利笑了笑,淡淡的问道。
“我虽然是林川生的,可也就待了五六来年,小学的时候,就跟着爹娘跑到胶东来了,小时候大家穷,上学都没个遮掩,好不容易有了两间土房子,下雨的时候还漏水,这件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想着回去做点贡献。”小能手点点头,然后说道:“上一回我弄到钱之后,就被那几个警察盯上了,没办法,我就想着先回家避避风头,就先回了胶东收拾了收拾,刚好也把吃饭的家伙放到家里了,然后见他们没了动静,就回了林川,娘的,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居然跑到林川去找我,要是我再晚回去个几天就没事了,结果我一下车,正好在火车站碰上了他们,他们那时候都要回去了,我一到林川,就有点激动,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孩子要怎么高高兴兴的叫着哥哥感谢我,就没大留意,结果就被那两个警察跟着去了学校,抓了我个现行。”
“丢脸啊!”说到这里,小能手忍不住长叹一声,摇着头说道:“你们不知道,我在那些孩子眼里,可是什么都会的能人,他们什么话都喜欢找我说,什么不会的都来问我,我就是他们的偶像啊,你们要是不信,就去林川问问,问问那边的孩子长大了想干什么,他们肯定说要做小能手哥哥一样的人,可那两个警察倒好,居然这么不给面子,我刚捐完钱,正在和几个小孩子说话,他们就到了学校,当场把我给抓了,还说要把钱要回去,我以后真是没法在林川混了。”
“还有机会的。”张德利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拍拍小能手的肩膀站起来说道:“先去拿你的东西吧,拿到了那一百万,你依然是孩子们的偶像。”
下了车之后,小能手这个本乡本土的土著就成了向导,不过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小能手的家并不在市里,我们又换了一趟长途车,先走国道,然后就是土路,这才来到了小能手所谓的家,这个地方,叫块垒,至于为什么叫块垒,小能手的解释是:“我们这地方,早些年都是些活的不如意的人聚集起来的,说是明末清初明朝的移民没地方去,就发现了这个没人管的角落,大家心里忿忿不平,可又拿那些辫子驴没办法,就只能生气,生气生多了,胸中就要气闷,闷的多了,就像是石头一样一块块的垒起来,所以叫做块垒,不过现在这里也是这样,大家都活的很愤怒。”
来到块垒之后,我们总算知道了小能手的名字,块垒说是明朝移民建立起来的,所以这里的人大多都姓朱,小能手算是本乡本土的人,所以一路上都多多少少有人和他打个招呼,有叫他小名*子的,也有叫排行,说他是老十三的,当然了,也有正儿八经叫大名的,他的大名就叫做朱炎焱,后面两个有些音同,果然是又绕口又难记的朱五火。
小能手朱五火带着我们,笑呵呵的走在这乡间的大道上,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处青瓦红砖的院落,我们抬头一看,不由的都觉得小能手的日子过的似乎当真不错,这块垒虽然不是太过贫穷,家家都住得起砖瓦房,可多数的成色都不是很新鲜,而小能手家里这个,却是新的要命,光鲜的要命,一扇大红门更是红红火火的赛过了许多人家掉着油漆的老木门,更不要说是进门之后那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了,虽然是乡土间的建筑,但论气派,却不亚于南京城里的那些小别墅。
看着我们有些复杂的目光,小能手就笑了,耸耸肩说道:“这地方也不是我家的,我爹妈东窜西跑,我就一直住在我舅舅这里,他可是个有钱人,不过为人却有点奇怪,你们见了可别吓着。”
“能有什么奇怪的?”小能手这句话让我有些好笑,我认识了张德利之后,奇怪的事情见的多了,虽然日子不久,可总算看到了这大千世界的门槛,和大城市里见过世面的人相比,我的阅历可能还会差一点,但这乡间又有什么好稀奇的,难道他舅舅是超级赛亚人不成?
然而,一进门的时候,我脸上的笑容就僵在了那里,我原本以为这乡间的三进三出大院子就像电影里那样,进门就是八仙桌椅,上面放着一壶茶,然后一个糟老头子坐在那里砸吧砸吧的,可一进门看到的却是一间大大的道堂,墙上挂着三清画像,旁边放着香烛,中间铺着蒲团,老头子倒是有一个,不过却是道士打扮,打着坐念念有词,不过这老道士却是没有梳发髻,嘴里还叼着烟,和香火一起烟熏火燎的,颇为有趣。
听见脚步声,这老道士的眼睛一下子就睁了开来,一见是小能手,不由的就笑了起来,站起来说道:“*子,原来是你这个小畜生,来的正好,老子遇到麻烦了,正缺人手,咦,你还带了两个朋友,正好正好,咱们四个去揍他娘的。”
“这个,舅舅,这是我朋友张德利和白木,你别乱说话啊。”小能手有些尴尬的冲我和张德利笑了笑,然后对着那老道士使着眼神说道:“我们就是来拿东西,住不了太久啊。”
“没事,半天就行,反正你们今天不走了吧,我家伙都准备好了,娘的,欺负我是个老年人啊,把老子的养老钱都断了,非得出这么一口气不行。”这老道士忿忿的把嘴里的烟扔到地下踩了踩,一甩那白胡子,伸着手指着天叫道:“老子这样顶天立地的人物,是他们好欺负的吗,非揍他娘的不可!”
感谢诸位兄弟的捧场,点评,收藏,各种支持及各种鼓励,人生最低潮的时候,除了努力我别无选择,除了你们我一无所有,打断我的筋骨,剥去我的皮膜,可我终究是无法跪下的人,不向自己,也不向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