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真是个医院里出来的,看看病还不是小事,就算是你老人家,也能看出点毛病来吧,这件事就是个经验,看着脸色不好,走路歪歪扭扭,说话时不时的咳嗽两声,那肯定是有病,而且他还带着听诊器,可比单用眼睛看准多了。”张德利嘿嘿一笑,继续说道:“至于那个血的颜色因人而异,我想那也是因为那瓶子粉末有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只要他手疾眼快,看人下药,没病的就少下一味,有病的就一起加进去,这样就能有那种效果的了。”
“有道理,有道理。”谈到这种骗人的专业知识,老道士一下子就认真起来,也没了什么猥琐的样子,很专注的听完张德利的话之后,迫不及待的说道:“现在差的就是不知道他放的那东西是什么了,你赶紧给你朋友打电话,晚上我好好请你们吃一顿,大猪头肉,大鱼大虾,要吃什么有什么,就算是姑娘,我也能给你叫来两个,市里面的夜总会我熟着呢,他们老板可和我天天喝酒!”
“这个就不用了吧…”张德利听的脸色一阵古怪,摇摇头说道:“我还是先打电话吧。”
老孙头一个大闲人,自然不会像什么忙碌人士一样根本找不到人,一听是张德利,自然没口子的感谢起来,感谢之余还小心点提了一句让张德利别回徐州,现在市面上到处纷纷扬扬的,说是刘银河做的买卖,警察已经开始查着刘银河了,这件事到现在还没个定性,虽说是恶狗咬死的李光头,可咬的也未免太惨了一点,但现在也没查出头绪来,估计还要紧张一段日子,张德利自然不在乎这个,说我人都跑了还怕警察找吗,就直截了当的问了问那和尚的把戏,片刻之后,挂了电话的张德利就笑了起来,说道:“还真是和咱们说的那样,我这朋友说了,要是用淀粉和碘一起放到血里,就能让血变黑,他那瓶子粉末就是淀粉和碘盐,估计是小心的分了两波,要是想变黑就一起抓上一点,那个仙丹,我朋友说是叫做什么硫代硫酸钠,这东西能还原碘离子,这样一来,就变回去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道士朱崇德先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紧跟着就嘿嘿的阴笑了起来,说道:“那样,我就不去打他了。”
“不打架就好,反正清水变豆浆这个你也会了,大不了再比一次就是了。”
小能手松了口气,咧着嘴巴正要笑,却听见老道士朱崇德一本正经的说道:“咱们得想个法子弄他一次,按照咱们块垒的规矩去好好让他知道知道咱们块垒的名声,可不能便宜了他。”
“你不是说要堂堂正正吗?怎么还要找他?”小能手听的莫名其妙,不解的问道:“老舅,你到底要闹哪样?”
“老子要去揍他就是想着逼问逼问他这仙丹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学习学习以后去发财,现在你这朋友帮着问道了,自然也不用费事去逼问他了。”老道士朱崇德很认真很无辜的说道:“咱们块垒的人吃了亏,可没有不找回来的,既然老子在块垒住了几十年,那也要入乡随俗,去玩玩他,你小子挺聪明的,赶紧给老子出个主意。”
“我哪里懂这些?”小能手无语的摊着手说道:“我是个锁匠,就会开锁,难道要我去开他们的山门进去偷东西吗?这种事情,你倒不如问问村里的人,他们比较精通。”
“你们这地方的人,还会这个?”这种神奇的说法自然让我很是愕然,听着小能手的意思是这块垒的人好像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居然还说什么他们比较精通,如果说一个人喜欢玩阴的那还不算什么怪事,可如果说一个地方的人都有这种爱好,就真的会让人惊掉眼珠子了。
“我们这地方叫块垒,块垒是什么?就是心里的不平之意积攒下来一块块的垒了起来。”老道士朱崇德得意洋洋的翘着胡子说道:“可现在又不能犯法,不能造反,那怎么办呢,就出损招,玩阴的,去报复社会,所以以后见了我们块垒的人,你们可得小心点,说不定一转眼就把你坑了,不过你们要是做事情公道,倒也不必担心,块垒这地方,就讲究个公道,谁要是不公道,大家就上去弄他,而且还不是一个人,那排山倒海的一波接一波的,可是谁都受不了,我和村里合伙做这个道场的生意也是这个意思,我收费虽然贵一些,可钱是大家一起赚的,所以大家也不觉得不公道,那个和尚就是坏了规矩了,要不是他挂着个官面的东西,大家早就弄他了。”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在比一次,他输了的话还不是照样出去坑蒙拐骗?”老道士朱崇德冷哼着说道:“那个胖和尚,一看就不是什么守信用的,再说了,他又不是咱们本乡本土的,脸面也没那么重要,哪里会像老子一般碍着脸面不好违约。”
“不过你就真的确定这个和尚是个骗子吗?人家可是有证书的。”张德利微微一笑,我一看他眼睛咪咪的样子,就知道张德利怕是有了点兴趣,想去弄弄这和尚了,别说是他,就是我,也觉得块垒这地方挺合胃口的,所谓的不平之意,不就是我们常说的不羁之民吗,这地方的人我真的喜欢,发自内心的喜欢,遇到不公之事,能站起来的人,便是我们的同志。
“我见过一次,盖着红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老道士朱崇德这时候就犹豫了起来,摇着头说道:“可官面上的人也不会这么招摇撞骗,那个什么宗教管理处,我也没去过,也没地方打听去,不过看他的样子一点都不怕,还到处说这个身份,是不是真就很难说了。”
“那就不是真的了,其实玩阴的也可以玩的光明正大。”张德利哈哈一笑,摇着头说道:“我敢说,这个和尚,根本没什么认证,他就是个假货,也没有什么官面上的保护,那些事情都是他说来吓唬人的,他自己恐怕也知道跑来抢生意会遇到麻烦,有这么个幌子,的确是能吓到一些人,在大地方或许没用,但到了乡间,大家心里还是会有些顾忌的,不过他既然能用官面上的东西吓唬咱们,咱们就不能吓唬他吗,也不用去费力气找什么女人搞臭他,花钱费力他说不定还很享受,吓吓他他也就跑了。”
“怎么去吓,说他不走就杀他全家吗?这个我做过啊!”老道士朱崇德再一次的找到了共同话题,兴致勃勃的说道:“五六年前有个不长眼的跑来抢生意,我们村里的人就跟到了他家里,这么一吓,再也不敢乱来了,真是过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