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给了?”小能上满面愕然的奇道:“你也算混的不错,难道就没什么办法说和说和,实在不行跑就是了,怎么还要凭白挨这么一次坑?”
“老子又有什么办法?”老家伙叹了口气,说道:“老子现在有家有口,不像是年轻的时候,不爽跑了就是,基业在这里,不能不管不问,再说,要是真的一条道走到黑,倒也是不怎么担心这个,可前几年老子就洗了白,手下好几个厂子店铺的,这些东西,哪里是说扔下就能扔下的,要不是找人说和,哪里又是五百万这样简单,他虽然管不到南宁,但多少也有几个朋友在这地方的官场上,一句话就能让老子那些厂子铺子没了收入,虽然不痛不痒,但天长日久下去,也是要恶心死人的,更何况,我听到个消息,说是过一阵子,在他当官的那个地方,也就是柳州,有个什么大会,还挺重要的,我听上面的人说,这件事他弄了大半年,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好往自治区里升迁,到了那个时候,老子就惨了!”
“即便是个小办事的,也能让人生死不如啊。”张德利点点头,说道:“当年那件事,怕是没这么容易了解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就算是这一次调和了,假以时日,他有个机会,还会找上门来的,那时候,就不是五百万这么简单了,不过,你不是想要我们对他做点什么吧,主政地方的人物,我们,怕是惹不起的。”
“只要他老老实实的别往南宁跑就行了。”老家伙叹了口气,说道:“要想弄死他,花点钱就行了,可弄死之后,那麻烦,怕是没人承受的了,再说,现在有的是人知道我得罪了这个大官,真出了事,怕是不用查也知道是我做的,惹祸上身这件事,我自己都怕,我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在柳州筹备的那个是自治区政府的什么干部培训会议,中央的领导都要来,要是给他弄砸了,这件事也就解决了,什么升官之类的事情,让他娘的去做梦吧!”
“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张德利想了想,说道:“到底要怎么动手,没个确切的了解怕不是那么容易,你对这人的底细,查探的有清楚,我们人生地不熟,要是等着我们去弄明白这件事,怕是已经太晚了。”
“这个你们倒是不用担心,我自会给你们些东西。”老家伙点点头,指了指一边的胖弥勒说道:“老刘这几天都发给你们,这件事他也查了许多日子,有些心得,资料什么的,有一箱子这么多,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他,这两件事,有先有后,你们自己看着安排,开会的日子,就在半个月后,这些时间,应该是足够,办成了,这刘光斗就还给你们。”
“你就不担心吗?”张德利点点头,然后问道:“这样紧要的事情,却是交给我们这样不知底细的人,没关系的吗?”
“老子他娘的还能有什么办法?”老家伙苦涩一笑,摇着头说道:“老子倒是想了不少办法,还想着请些广东认识的兄弟到柳州做些案子搞个天翻地覆,让他难堪,可那边的消息却是让人束手束脚,柳州严打了整整半年,下面那些道上混的,都被管的死死的,不光如此,但凡是有流窜到柳州的,那些人就得上报,不然就算没关系,也要按照地盘找麻烦,根本不讲理,柳州道上的人物都是怕极了,见到个外来户就赶紧去找官差报备,生怕惹祸上门,上下都留意着,做个什么都不方便,更不用说是去大闹一场狠狠的做几个大案子,怕是还没动手,就被抓了进去,我要是这么做了,自己找死不说,还连累了兄弟,何苦呢?”
“就没有什么把柄吗?”张德利皱皱眉头,抬头说道:“如今这些做到一方大员的,总有些不干不净的事情,要是查得出来,总能派上用场,靠着搞事这个办法,怕是不如花些时间找找把柄。”
“哪有什么把柄?”老家伙苦笑一声,说道:“他老子有的是钱,当年黑钱赚够了就做了正经生意,陈年旧事翻出来也没什么好讲的,也不像我背着案底,他那些坑蒙拐骗卖假货的就是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凭着正经生意就已经足够他吃喝,这小子又是个官迷,一心想着上进,根本不去搞那些花花心思,要说本事,他也真是有本事,四十多岁就干到了一方大员,虽然不是什么好官儿,但报纸说好,领导说好,下面那些不知情的百姓也说好,那就是好呗。”
“不知情的百姓?”小能手不解的奇道:“那么说,你倒是还真知道一点事儿了,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能拿来做做文章?”
“这些事情根本不算什么…”老家伙叹了口气,说道:“他做县长的时候,什么都没干,就是作秀,跟他一期的一个官儿,到任之后,觉得地方上这几年雨水太多,生怕出了事情,就带着人整治了堤坝还修了山道,两个县一水相隔,水利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这个官儿就找到了那小子,那小子答应的是挺好,可就是出工不出力,根本没去干,结果到了秋天,来了洪水,那堤坝也没抵挡住,两个县都遭了灾,到了那时候,这小子就蹦出来了,不管哪里都有他的身影,又给足了那些记者油水,连南宁的报纸都登了他的事情,什么抗灾第一线的好书记,什么抱着麻袋堵洪水的好党员,娘的,搞的跟圣人一样。”
“那就没人去说说他不修水利这件事吗?”小能手好奇的问道:“那个修水利的官儿怎么样了,虽然没顶住,但也是有远见的,大家比比,不就明白到底是谁好谁差了吗?”
“这些事情,普通老百姓哪里知道。”老家伙嘲讽的摇着头说道:“说来那叫赵宏伟的小子也是奸诈,生怕人家拿他去和那个修水利的倒霉蛋比较,找了人暗暗的去说那家伙中饱私囊,修了豆腐渣工程,可实际上呢,一个县又能有多少钱去做这种事情,上面又不肯拨款,凭着那么点钱,也只能修成那个样子,结果倒好,一分钱没捞着不说,还被下面的老百姓指着鼻子骂,那家伙心灰意冷,干脆辞了公职去广东下海去了,奸猾如此,想要找个把柄,比登天还难,把柄或许是有,但也不是你我能查得出来的,唯一的指望,就是在这个大会上做手脚,我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了,本来想着看看能不能赶紧把产业变卖了,亏些钱也就认了,可那个刘光斗一说你们在河南做的事情,我又觉得,这件事或许你们很有办法。”
“对于这种事情,我们是有些主意。”张德利点点头,说道:“但要是按照你说的局势,怕是轻易动不了手,我们在河南,靠着那些下了料的米面蔬菜瘫痪了一城的机关,虽然听上去是个妙手之作,但实际上,也是靠着运气才有这种结局,想要复制一次,是不现实的想法,怕是我们刚刚出面去买那些大料,就被人上报到了地方。要想作乱,还得从地方上做文章,那柳州,可有什么民怨吗,就像是什么改制的大厂子,最好有几千人的,我倒是知道个局面,可以火中取栗,让地方乱起来。”
“的确是有。”老家伙想了想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说道:“原本是有两个化工厂,算是老牌子的国企,但一直不景气,原本靠着国家还有活路,但现在国家也不愿意养着这两个厂子,一直要改制转卖,那些工人闹过几次,的确是有闹大的意思,但现在这赵宏伟要做大事,稳定是第一位的,就好言好语的答应了一些事情,虽然工资没补齐,但多少也给了一些,咱们的老百姓,你们这些人怕最是清楚,有口饭吃就感恩戴德,有些不满足的想要去闹,还要被人说个忘恩负义,他们眼巴巴的等着这个青天大老爷给他们做主,哪里会明白,等着这会开完了,这厂子还是要完蛋,他们该下岗的还是要下岗,这种上面的消息,我也是偶尔才听来的,听说要卖给韩国人,想要从这方面下手,怕是难啊,我看,你们干脆就去看看,看明白了,或许就能想出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