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个演员…”中年男人叹息一声,就把自己的故事讲了出来。
这中年男人有个不错的名字叫张有,早些年,他也的确是什么都有的,在县城里的一家食品加工厂做个小头目,生活无忧无虑,可到了后来国企改制,他这一无所长空有个样子的也就顺理成章的被扫地出门,起先的时候他也想过做些事业,可这上天是非常公平的,给了他一副不错的皮囊之后其他的东西就很吝啬了,几番折腾下来,他不多的积蓄就全部打了水漂,也算他倒霉倒的活该转运,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个老板看上了他,隔三差五的请他出席些场面上的活动,对外就说是市里面的领导,虽然发不了大财,但温饱还是没有问题,偶尔还能接着地方上的招待去些不错的场所潇洒一把。
然而可惜的是,这种日子,是并不能长远的,他那位叫做张中百的老板做的自然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平日里搞些烟酒做做官面上的礼品采购,他之所以要张有出面,不过是为了让那些土包子领导认为他有些了不得的大背景然后方便他拿下项目罢了,除了这个工作,张有还常常冒充一下外面来的厂商代表,拿着些张中百弄进来的假烟去坑蒙那些来进货的零售商人,但做生意这种事情,是没有什么百分百稳赚不赔的。
就在前一阵子的时候,地方上有个跟混混沾边的小老板从张中百这里进了一批香烟,那时候张有很是吹嘘了一下自己这云烟厂商代表的身份,那张中百也是狡猾,吃饭的时候一直逢迎着张有,那感觉就好像他也是求着张有一样,小老板被张有这国字正派大脸忽悠的云里雾里就稀里糊涂的签了单给了钱,然而回家一看,就发现其中的不对之处了,气愤之下就带了人去找张中百算账,那时候张有已经喝的趴在桌子地下睡着了,等着他醒过来的时候,就被绑在了电线杆上示众,嘴里还塞了个麻球,他就是有苦也说不出来,身上那点钱也被搜刮了个干净,他张有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国企干部,如今遭受了这种奇耻大辱,如何不恨?所以张有就红着眼睛对着几人说了:“要是几位能帮我出这口气,那我这些血汗钱,就双手奉上,绝无二话!”
“那你说的财路又是什么?”朱九九对于这种狗血的故事虽然有些兴趣,但也就是那么一点而已,所谓见多不怪,张有冒充领导干部的事情他们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很直接的就说了:“要是能发财,就是你不出钱,我们也去了,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多少钱的事情,钱少了跑这么一趟,当真有些不值,还不如去找个地方喝茶舒服。”
“我估摸着,差不多有十万!”张有讨了个没趣,虽然有些尴尬,可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他低头算了算,然后便说道:“张中百这个牲口老是和县里那些当官儿的吹嘘自己有多大的背景,开始的时候,那些人还怕他真有什么,买烟买酒价格高了也不说什么,账目也是清楚,从不拖欠,但前阵子有个对头放了消息,说张中百都是虚火,根本没那回事,这下子县里的官儿就有些生气了,那时候大家都哈着张中百,他自己得意洋洋的还把自己当做了个人物,对那些当官儿的说话也不怎么客气,现在上面就要整他了,所以他前阵子心急火燎的就想和市里面的大人物搭上关系,很是托了些人,听说其中有几个便是市里大人物的公子,我看几位器宇不凡,冒充一下倒也不错,他可是给我说过,哪怕是花再多的钱,这件事,也是要办的,不然,他就得给这些当官儿的整死!”
“这件事,倒也能做。”听完张有这番话后,朱九九的兴趣就又大了一些,三万块钱她的确不曾看在眼里,可如果是十三万的话,给五个人分,算上贺旗那一份,她差不多就能搞个小五万,加上这个局面也是轻松之极的,他们这些人冒充什么衙内公子早就是轻车熟路的,更何况那个张中百如今的局面正是个疾病乱投医的时候,只要设计个小小的局面让大家的相遇变成偶然,然后再找些佐证就能很轻松的赚上一笔,这种事情,就是个顺手牵羊的好差事。
所以朱九九那双大大的眼睛转了一转,就对着贺旗眉开眼笑的说道:“咱们两个就来做这市里来的大人物,去租一辆奥迪,挂上市政府的牌子然后找找看那张中百在什么地方活动,做出路过的样子,然后李撞和张德利他们两个就跑出来拍咱们的马屁,吹嘘下咱们的能量,这样,钱就到手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办法,保准能用!”张有见这个最难办的朱九九居然松了口还开始谋划主意,心里高兴极了,没口子的就笑道:“他张中百平时就喜欢装腔作势雇人来演戏,这一次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让他自食其果,这个主意,好啊,棒啊,简直没的说啊!”
“太仓促了,没什么完全的准备,这种事情,很难啊。”贺旗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这让张有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全部僵在了那里,然而贺旗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再一次的眉开眼笑起来,只见贺旗笑了笑,很轻松的说道:“这件事,有更简单的办法,我们何况绕个圈子,有钱赚虽然是好事,但时间也是宝贵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