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用旧衣服改制的衣服,孩子们可喜欢了。
因为顿珠卓玛都在合适的地方缝上了装饰用的图案,各种花瓣,小动物等等。
福利院的老师们都夸顿珠卓玛的手艺太好了,也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虞子衿去看了糖果,那个早熟的孩子,总是那么让她牵挂。
糖果抱着虞子衿的脖子,双腿缠在虞子衿身上,赖着不让她走。
“子衿姐姐,你怎么不和乔南哥哥一起来看我了?昨天乔南哥哥带来的姐姐,我不喜欢。”
糖果软软的唇在虞子衿耳边呼出点点热气,让虞子衿觉得痒痒的很难受。
一瞬间,仿佛有一块大石头砸在虞子衿的心房,疼痛、压抑,无法呼吸…
虞子衿笑着,眼泪却无声地滑落,她在瞬间分裂出两个自己,一个冷眼旁观,一个崩溃哭泣。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两个完全不同的自己,有时候,她们和平相处,有时候,她们却会针锋相对!
一个小人对虞子衿说:
“子衿,忘了他吧,他不爱你,也不在乎你的感受,你为什么对他还要念念不忘?你为什么要那么作践自己?”
另一个声音说:
“不,乔南是爱我的,只是因为我太敏感,他会觉得累,都是我不好!我不能要求他像你想的那样来爱你!”
“爱情真是伤人的毒药,你明知可能会万劫不复,却依然趋之若鹜!你为什么就不能抽身而退?”
“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意义?所有的苦难,不正是人生的组成部分吗?”
“…”
两个小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干脆就放弃争论,握手言和,顺其自然了!
转眼到了虞子衿上班的日子。
下午两点五十,虞子衿出现在心情驿站会所。
虞子衿不喜欢迟到,做任何事,她宁愿提前一小时,也不愿迟到一分钟。
穿着高档职业装的安经理,远远看见虞子衿来了,迎了过来。
据说今天远帆集团的董事长要来这里谈事情,老板交代要招待好,不要出任何纰漏。
这个远帆集团在惠城可是大名鼎鼎的龙头公司,惠城有一半的房地产开发都是远帆的,广告也是铺天盖地,家喻户晓。
安经理有点紧张,今天正好虞子衿第一天来弹古筝,她不知道这个远帆集团的董事长对于这个节目是什么态度。
虞子衿今天穿了一件棉质的水墨画的旗袍,涂了本色润唇膏。
旗袍能把虞子衿的身材更完美地展现出来,只见她淡雅而不失庄重,妩媚而不娇艳,让人忍不住想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丽。
虞子衿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间,流转着淡淡的忧伤,眼眸似一汪深潭,让人无限遐想。
安经理在心里暗暗给虞子衿点了无数个赞,她想,这样的美人,不要说男人会喜欢,就是自己,也会忍不住喜欢她。
安经理翕动嘴唇,想交代虞子衿点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这个会所里面,消遣娱乐,运动健身,餐饮休闲,应有尽有。
虞子衿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咖啡厅,中间有小型一个演奏厅,摆放着钢琴和古筝。
一楼的卡座都是面向演奏厅的,每个卡座都垂着很有质感的纱帘,纱帘放下,卡座里面的人能看见外面,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这也符合了,大多数人喜欢窥视别人,却不喜欢被别人窥探的心理吧!
二楼是敞开的厅,彼此可见,又互不影响。
虞子衿纤细颀长的手指缓缓滑过琴弦,一个个音符如潺潺流水,轻轻在心房温柔地撞击,激起优美的浪花。
一楼中间卡座里,一个30岁左右男人神情专注地看着虞子衿这边的方向,他的五官精致,堪称完美,眼眸的薄雾让他多了一份忧郁,一份神秘。手指间夹的烟慢慢燃尽,疼痛的感觉传来,才发现手指被烫到了。
他原本约了一个朋友在这里见面,不想朋友临时有急事失约,他在接到电话准备起身离开的那一刻,因为虞子衿的琴声而留了下来。
虞子衿的琴声时而如空谷幽兰,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婉转曲折,时而激荡空旷。
男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眼里深邃如海,卡座外面的安经理毕恭毕敬站在那里,噤若寒蝉。
那个女孩子太像一个人了,她的眉眼间的忧伤,她的淡淡的疏离的表情,她弹古筝的样子,还有…
有一瞬间,他有点恍惚,以为是她回来了,他有一种冲上前去相认的冲动,可是,理智告诉他,那不是她,她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