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稚瘫在沙发上,旁边堆着外卖盒和啤酒罐,她决定借酒消愁。
记得顾其森说过,自己就一罐啤酒的量,果然很快开始晕了,头昏沉沉的,想吐槽,想发牢骚,想破口大骂。
她可以独自承受重担的压力,却害怕不被重视的边缘感。就像此刻,一个连具体工作都说不清的破助理,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几罐啤酒下肚,意识开始飘。她先是坐在沙发上哭,又站在床上唱歌。一会儿把落地灯当成林总大骂,一会儿又对着顾其森的衣服谈心。喝醉的感觉真好,把不好的情绪一股脑全抛掉了,最后就坐在地上,靠着床边缘打起呼噜。
------
颠簸,胃压的不舒服,让人想吐。
许稚挣扎着张开眼,发现自己被人背在身上,这后脑勺…她一把抓住对方头发想要看看是谁。
“许稚你老实点!”顾其森吃痛,被拽得回过头来怒斥。
“我怎么……”一头雾水,“诶诶诶慢点,我想吐!”
顾其森闻言放慢脚步。
“我怎么在这…”
“路以行发现你在篮球馆醉得不省人事,把我叫来了。”说起来就一肚子火,“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喝酒就一罐的量?你喝了多少?”
“不知道。”她眯起眼看了看天,“看来那边下雨了,我就来了。”
“胡说什么…许稚!你别抓我头发!”
“我要跟你说话,你不转过来我怎么跟你说。”
怎么还耍酒疯!顾其森调整了一下姿势,看了看周围,往路边一处凉亭走去。
他把许稚放在石桌上坐好,感觉手酸得不行,只好支撑着边缘,把她围在中间:“我转过来了,你说。”
许稚用力睁着迷蒙的双眼,身体往前想要看仔细,几次三番失去重心,被顾其森扶住。
“我跟你说啊,我很生气。林总…让我当助理,真是可恶至极!我又舍不得我的节目,要不我,我就不干了…”
虽然说得断断续续,顾其森还是听明白了。
“因为工作的事不开心。”
“对对对对对”,许稚使劲点点头,抿着嘴想了半天,又来了句,“但你说我是不是也算职场失意,情场得意。”
“哦?”有意思,他带着笑意:“怎么说?”
“我感觉”,许稚把手放在嘴边,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音量却丝毫没降低,“顾其森好像喜欢我。”
“……”气笑了,这个傻子不知道把自己当成谁了,他趁机追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怎么办?”眼珠转了转,好像有很多想法就在嘴边,最后却只憋出一句,“我不知道…很难办…”
她突然一副心思很重的样子,又喃喃自语重复了几遍很难办。
顾其森对她的反应有些诧异,自己竟然让她这么困扰?心里一阵五味杂陈。“为什么?”
许稚仔细看了看他,摆摆手道:“我也不能告诉你。”
“……”,到底是把自己当成谁了,“许稚,我是谁?”
“路以行啊,你刚刚自己说你是路以行。”坐在石桌上晃着脚。
“我说的是路以行发现你......”这个醉鬼,他一阵气恼,又没法跟神智不清的人计较,只得又背起许稚往网吧走去,一路上脑子里盘旋着她的话:
“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