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利伧说,现在利满刀在南元国内,所以现在他们去的方向,正是南元。
这一路上,小胖子骑瘫了三匹马,原来无他,只是因为小胖子体重本来就超标,再加上一只不会骑马的腰腰死乞白赖的要跟他骑一匹马,不累死三匹马才怪。
然而当他们风餐露宿、长途跋涉的到达南元国后,却发现南元早已经是翻天覆地,国中混乱凋敝,百姓拖儿带女的逃来逃去,昔日繁华的街道只剩下残卷而过的瑟风回旋。
殷孝衍终究还是不满足于南元的臣服,他要彻底覆灭南元的政权,堂而皇之的以强者的姿态将南元的江山纳入自己的囊中。
三日前,驻扎在南元国外的慕容彻得到朝廷的旨意,让南元交出政权,谌景书拒绝,且陈书一封准备昭告天下燕国言而无信,谁知这陈书还未传出去,慕容彻就挥师打进了南元国。
南元军、队不堪一击,不过短短的三日,燕国大军就势如破竹,将整个南元都拿了下来。
听闻当时,谌景书不降,然而过惯了骄奢日子的南元朝臣们却怕丢了小命,率众开城门迎燕国大军进入国度,大势已去,谌景书默然静坐议政殿之上,喟然长叹了一句:“朕非亡国之君,而臣,却已是亡国之臣,南元,气数已尽,国祚如此。”
随后,慕容彻带兵进入议政殿,拿下谌景书以及谌景书的宠后小齐后,慕容彻依照朝廷的旨意,将谌景书与小齐后押送至离南元最近的景定城,由驻守景定城的即墨家大公子即墨录看守。
若燕国慈悲,谌景书与小齐后,或许能在景定城安享晚年,若燕国再容不下谌景书这个亡国之君,那么谌景书与小齐后的安逸,最终页不过是暂时的,他们寄人篱下,又曾是一国帝后,终难善终。
谌景书这个男人,若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一生,那便真是应了那句:命中注定是君主的命,却走的是亡国之君的路。
听闻当时,谌景书前往景定城时,要求将装殓大齐后的水晶棺一并带走,在路过雪岭山的时候,将大齐后的尸身,安葬在雪岭山。
慕容彻应允。
听到南元已被覆灭,谌景书被囚,叶醒药很明显的感觉到,装着齐皇后魂魄的小瓶子抖了一下,及到江水滔滔之处,齐皇后听到那水波微荡以浪拍岸涛的声音,灵魂颤抖得更加的厉害。
因为眼前的这一条宽广而碧翠的江河,正是当年谌景书花费巨资、背着劳民伤财的罪名为齐皇后打通的通州大运河。
通州大运河如同巨龙匍匐在南元江山之上,它曾背负着无数百姓的血泪诞生在南元,又曾背负了一位君王倾尽天下的宠爱,如今它只是冷然看着南元的衰亡式微,冷然看着曾经恩恩爱爱的人,反目成仇,直至生死相隔。
这当算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吧?
叶醒药不动声色的打开了瓶子,将齐皇后放了出来,没有人看见,在这片山河破碎之后,那曾经在君王眼中比这片山河更为贵重的女子,静然立于江岸边上,望尽碧波,默默垂泪。
曾经三千繁华烟火,终不敌今日他国三千铁蹄,一朝踏尽,落花迸碎,透尽了尘世多少血泪恩情。悲欢离合。
才与南元签下了藩国降书,殷孝衍就翻脸无情,颇让人有些看轻了燕国的国威,然而殷孝衍又怎可能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言而无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