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醒药心里微微闪了一下,听说谌景书和小齐后就是由慕容彻亲自押解到景定城的,看这架势,只怕去了一趟雪岭山耽搁了,现在才到景定城。
叶醒药不由得抬头往慕容彻的身后张望而去,在兵队的中间,有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并不扎眼,叶醒药看不到马车之人,却明显感觉到自己怀中装着齐皇后灵魂的瓶子颤了一下。
她将瓶子中怀中掏出,打开,那一缕魂魄飘了出来,轻轻说道:“去吧,有什么恩怨,今生总是该解决的……”
齐皇后点了点头,看着那辆马车,目光幽深,随后慢慢的跟了上去。
慕容彻的马队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市中,而叶醒药,也同时消失在了夜市中。
为什么说消失呢?因为她的确就是消失了。
此刻叶醒药被人扛在肩上,在半空飘来飘去的,冷风吹到了衣领里,冷的她打哆嗦。
叶醒药头晕眼花,气急败坏的声音跟着唿唿地风声一起一起回荡,“岳疆!我有腿,自已可以走!你下次能不能问问我的意见!别跟你主子一样喜欢善做主张行不行?”
她这句话喊完的时候,耳边已经没有风了,眼前的风景也不再闪了,岳疆把她放下来时,她就看见了殷时砚。
屋中的摆设富丽堂皇,以红色为基调,看起来却森冷而肃杀,这是殷时砚一贯的奢侈作风,昏黄色的灯光,将这间屋子照的更加像鬼魅地狱,总有一股子低靡而颓然的气氛在游荡。
那灯光闪了一下,也闪的殷时砚那张脸忽明忽暗,闪的殷时砚那半~裸的胸膛更加的白皙,当然,也让他那双狭长的眸子多了几分阴翳。
岳疆退了下去,叶醒药一个人站在屋中央偷偷打量殷时砚,她怎么都没想到,跑来景定城,还能看见殷时砚,这叫什么?这叫阴魂不散啊阴魂不散!
她想起当初自己迷晕殷时砚,还踹了殷时砚,就有点心有余悸。
殷时砚就那么半藏在黑暗中,冷眸似在看她,又似没看她,让叶醒药心中忐忑,叶醒药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九叔……”
殷时砚长眸缓缓抬了一下,叶醒药都能看到覆盖在他睫毛上那一层挥之不去的冷光,跟冰渣子似得,他缓缓摩挲着自己指间的那枚戒指,红唇张开时,异样的冷森,“好徒儿,怎么不叫师傅了?”
叶醒药心肝颤了一下,笑容特别的僵硬,“九叔和师傅都是一样的,不管怎样,在侄女心里,九叔永远是侄女最敬重的长辈。”
殷时砚看见她如临大敌后瞬间变得狗腿呆萌,冷哼了一声,“欺师灭祖的东西,死过来!”
作为欺师灭祖的大罪人,叶醒药不敢过去,蜷缩着自己的脚尖小心翼翼的看殷时砚。
殷时砚的黄金小锤亮了出来,敲了两下后,叶醒药利索的跑了过去,“九叔你别敲了,我过来了,这锤子这么重,小心伤到九叔你尊贵的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