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醒药笑着,“表面来看,燕国胜了,实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原来拿下南元的确是好处多多,国土扩大是一方面,另一面是利用南元发展经济以及利用江南江河这道天然屏障抵御西南陈丘,可是,若换一个方式,燕国既能拿下南元,也不必有如此牺牲。”
“若是让我九叔出马,必能不费一兵一卒而拿下南元。”,叶醒药最后拍了殷时砚一句马屁,惹得殷时砚甩了她一眼,这马屁分明是在给他招恨。
“这怎么可能!”,慕容彻不信,“谌景书到底是一国之君,难道会心甘情愿将江山拱手让出来?”
若是如此,攻打南元之行,又怎么会拖了这么久?
叶醒药反问,“为什么不会?难道慕容将军以为,乐不思蜀这个典故是凭空得来的吗?”
慕容彻一愣,叶醒药缓缓一笑,“但高处不胜寒,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皇帝,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和雄心,比如说谌景书,都说看诗入看人,慕容将军没读过谌景书的诗吗?”
慕容彻沉默,他的确没读过,他是武将,没事看什么伤春悲秋的诗。
“家国家国,在谌景书的心中,他的小家远比大国重要,他的美人远比这万里河山重要,燕国在出兵之时就能考虑到这些,断然不会有最后谌景书誓死不降之说,慕容将军熟读史书,想必也曾听说晏子大名吧?我燕国之中也不乏晏子之辈者,然而慕容将军只看到了兵势浩大,未曾看见,文人的笔和嘴,也是最锋利的刀,处于乱世之中的百姓,不会在乎今天或者明天统治他们的皇帝是谁,只要能让他们远离战争安居乐业他们就拥护谁,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可是,燕国言而无信的行为已经让南元百姓草木皆兵,燕国想要在其余诸国蠢蠢欲动前稳定南元,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叶醒药说的底气十足,差点就快把自己都唬住了。
妈淡!她口才怎么这么好!
虽然叶醒药说是这么说,但心里仍然觉得慕容彻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雄,其实他的实力是有的,只是朝廷那边优柔寡断不计后果而已。
慕容彻在攻打南元时招招都是兵中奇术,其出奇制胜之兵才让南元国根本无力招架,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叶醒药的话,对慕容彻的触动还是极大的,的确,为了赢,为了军功,他忽视了太多的东西。
慕容彻哑口无言,只说了一句,“王爷手下将才,果真个个不是泛泛之辈,连女子也有如此见底,非臣所能及。”
叶醒药有点汗颜,盯着慕容彻的目光都有点不好意思。
殷时砚若有所思的看着叶醒药,他也没想到,能从叶醒药的嘴里,说出这番让人无力辩驳的话。
男儿在战场之上,向来只知道厮杀,如何还有那些察入细微的洞察力的敏锐。
殷时砚现在觉得慕容彻站在这儿分了叶醒药的注意力,实在太碍眼了,于是开始毒舌赶人了,“慕容彻,你吃饱了没事跑来本王面前晃什么?看你那一身血腥没得恶心了本王,哪来的滚哪儿去。”
叶醒药嗅了嗅,看了看慕容彻身上,“九叔,没血腥啊……”
慕容彻沉黑色的劲装干净干练,哪儿来的血?
殷时砚一记眼刀朝不会看眼色的叶醒药飞过去,叶醒药果断缝住了自己的嘴。
慕容彻知道殷时砚是在赶人了,道:“王爷今日一番点拨,臣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