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砚一嗅到那熟悉的香,那意识就像是恢复了似的,鼻子轻轻的动了动,然后整个身体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转了一圈,把殷时砚压在了身下,而他的脸,刚好埋在了叶醒药的颈窝里。
叶醒药能感觉到他炙热的气息一下一下的拍着她敏感的肌肤,像催眠似的,她的眼皮也渐渐地沉重下来,最后竟然就在这难得的安宁一刻睡着了。
冷嬷嬷熬好药后端进来,看见殷时砚和叶醒药跟连体婴似的粘在一起,她轻轻地搭了搭殷时砚的手腕,看了看脉搏,奇异的发现,殷时砚的病情似乎在好转,连体内的毒也……
冷嬷嬷没有叫醒殷时砚,又端着药下去了。
第二日,叶醒药是被一道阴冷的视线给盯醒的,她一睁开眼就对上了殷时砚已经清明的眼神。
叶醒药脚趾不由得蜷了一下,“九叔,你好了?”
殷时砚冷着脸,直接翻身背对着叶醒药,完全是一副不爱搭理叶醒药的姿态。
叶醒药坐起来,摸了摸殷时砚的额头,把脑袋探到了他的面前去问他,“九叔,你好点了没?”
她都这么不计前嫌了,但殷时砚却显然记仇的很,闭着眼不言不语。
冷嬷嬷这时推门进来,“叶姑娘,王爷如何了?”
“已经醒了。”
冷嬷嬷去叫殷时砚,想让身后的周大夫再仔细给殷时砚瞧瞧,但殷时砚却连冷嬷嬷都不搭理。
叶醒药说道:“九叔大概是生我的气,不想搭理我,我先出去吧!”
叶醒药身子刚动了动,小手却蓦然被殷时砚抓住。
男人依旧没有搭理他,也没有转过身,就是死死地扣住她的手,扣的很紧,不让她走。
殷时砚平时脾气就是很古怪,现在病的这么重,肯定更古怪,所以叶醒药没有挣扎,就着被殷时砚扣住的手,将他的手腕拿出来递给了周大夫,“大夫,你给看看。”
周大夫连忙上前,半晌后说道:“王爷的身子已无大碍,只这几日得小心将养着,可别再给着凉了。”
周大夫斟酌了一下,又说道:“为了王爷的身子好,还是要喝上几服药才合适,以臣之见,昨日冷嬷嬷拿去的那药方便极好,就照这药方抓药熬给王爷喝吧。”
冷嬷嬷和周大夫退了下去,屋里又只有叶醒药和殷时砚了。
两人谁也不说话气,气氛很冷,直到冷嬷嬷将熬好的药端进来递给叶醒药。
叶醒药端着那碗药,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殷时砚的手,“九叔,喝药了。”
殷时砚没反应,叶醒药探到他的眼前去看,见他眼睛睁着,透着冷漠。
叶醒药想起前几次哄殷时砚吃药的经验,说道:“九叔,你看你病了,皮肤也变差了,你还是赶快把药喝了好起来吧,不然这样下去,脸上可就要长皱纹了……”
殷时砚突然把头扭了过来,冷冷的看着叶醒药。
叶醒药把药递了过去,说好话,“九叔,你真好看,是我见过的世上最好看的男人,来,快喝药吧,喝了会更好看的。”
殷时砚冷冷的问,“比你龙章凤姿温润如玉万里挑一的阿录哥哥还好看?”
他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很好听,像最华贵的乐器散发出来的声音,却又像冰冷的刀子般刺得叶醒药心头不断的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