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贾明,顿时就偃旗息鼓了:“我……我没想怎么样啊。”
“哼!”庞九白了他一眼,一边对他伸出了手,“起来!”
自从听了庞远山说那一番话之后,庞九就心乱如麻,冲动之下,就喊了贾明过来,是存着想跟贾明坦白自己是女儿身的心思,可是这话都到嘴边儿了,怎么就那么难开口呢?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大口大口地喘息的缘故,这时候,庞九的脑子异常清醒,她环视着简陋的客房,房间实在太小,除了这张床之外,就再没有什么摆设了,半新不旧的床上,放着鸳鸯戏水的被子,床单还是水红色的,枕头上绣得也是鸳鸯戏水,床头的小桌也不知是从哪儿搬来的,桌腿上还贴着被撕去一半儿的囍字,哦,床前还有个痰盂儿,上头的图案赫然也是鸳鸯戏水……
这地方,怎么看怎么透着股子喜庆劲儿,还是那种透着廉价又轻浮的喜庆劲儿,而且还是大晚上,这要她怎么张口?
这个时间、这个环境跟贾明说自己其实是个姑娘,贾明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轻浮女子呢?
不行,这里不行,绝对不行!
必须得换个时间,找个严肃规矩的地儿,然后正经八百地跟贾明坦白。
“我不是打你,是高兴来着,本来想给你个拥抱来着,哪知道劲儿使大了,不就是摔一下吗?你看你不依不饶的,”计较已定,庞九顿时就换了张脸似的,忙得伸手把贾明从地上拉起来,一边掸着他身上的灰,一边心疼地道,“哎呀呀,心疼死我了,快让爷来给你揉揉。”
“哼!”贾明嘴上冷哼着,可是脸上早笑开了花儿,一边问道,“那你高兴什么啊?”
“高兴你跟我爹做的那些承诺啊,”庞九一边说着,一边捧住了男人还乐呵呵的脸,凑过去又轻轻亲了一口,“平时看你总没个正行,没想到,在爹面前,倒还挺像模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