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塞进鼻孔里去,”唐砚解释道,“塞一会儿准保就能止住血。”
庞九想象着自己鼻孔里头塞俩灰扑扑的小团子,是个什么蠢样儿,可到底还是乖乖地把那俩小团子给塞了进去。
“九爷,我给你把把脉吧。”唐砚又道。
庞九忙得直摆手:“用不着了吧?我觉得鼻子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火辣辣的了,而且好像也不怎么流血了,兴许就是屋里的炕烧得太热了,火气大这才流了鼻血,不用麻烦你了。”
“九爷,寻常火气再大,也流不出来这么多血,”唐砚一脸严肃地道,“瞧你刚才一下子流那么多血的架势,必定是身子出了什么毛病,若是不找出症结所在,怕是往后对九爷身子不利啊。”
庞九被唐砚这话吓得够呛,联想着刚才自己血流不止的模样,也觉得后怕的厉害,当下只得点头答应:“成,那你给我把把脉吧。”
“好,”唐砚点点头,当下去药箱里头去来了脉枕,看着庞九磨磨唧唧地不肯伸出胳膊来,唐砚催促道,“九爷,你磨蹭什么呢?”
“没……没磨蹭,有什么好磨蹭的,”庞九忙得道,一边打量着唐砚的脸,一边慢吞吞地挽起了袖子,最后心下一横,将手腕放在了脉枕上,“行了!来吧!”
自打进了乌兰农场之后,庞九就从来没让唐砚给自己把过脉,倒不是她从不生病,而是担心唐砚会把出自己其实是女儿身,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出来,可这事儿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这还是唐砚头一次给庞九把脉,庞九心里因此很是忐忑,这样倒是把在一边围观的孙文俊看得哈哈大笑。
“九爷,你怎么看个病就跟上刑场似的?”孙文俊笑得直拍大腿,指着庞九抽搐的脸道,“不对,就算是上刑场也用不着这么紧张吧?平时瞧着九爷威猛,可却没想到,九爷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郎中的!”
“我怕郎中怎么了?”庞九气鼓鼓瞪着孙文俊,“一会儿让唐砚往你身上扎两针,看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