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是小世子?”穆江吟蓦地坐直了身子,顿了顿,又道,“那小世子身子现在可好些了吗?”
“听说这程子身子是大好了,连太医都回宫了,”穆景元随口道,“想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穆江吟舒了口气儿:“这就好,儿臣一直都听闻小世子身子不大好,可定安王夫妇毕竟至此一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外头有的是糊涂人恶意揣测朝廷了,说不定又要起风波。”
“你倒是比你那不成器的哥哥识大体,”穆景元闻言,对穆江吟赞许不已,可是一想到太子穆宗保,又忍不住直皱眉,“这么要紧的时候,他竟然屡屡进言希望能将定安王府绞杀殆尽,当真是糊涂至极。”
“太子哥哥……”穆江吟面色沉重,一边将茶杯放下,一边轻声道,“有时候的确鲁莽了些,好在有父皇指点栽培,定能一日千里。”
“就他那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还真不好说,”穆景元冷哼道,一边又觉得好奇,看向穆江吟,“你从来都不置喙朝政之事,怎么今儿忽然会和朕聊这许多?”
穆江吟一怔,忙得起身,撩起长裙跪倒在地:“儿臣御前放肆,还请父皇责罚!”
“不过就是咱们爷俩儿闲聊了几句,哪儿就这么严重了?”穆景元忙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扶了穆江吟起来,含笑看着兀自一脸惶恐的穆江吟,柔声道,“再说了,你和别的皇子一样,都是朕的孩子,论起来你是在朕跟前长大的,又比他们更有头脑,怎么许他们议政,偏偏就不许你议政呢?”
穆景元说的是心里话,他一向厚待穆江吟更甚其他皇子,再加上穆江吟的头脑性子和他更像,穆景元难免更偏爱穆江吟多一些,很多时候,更是遗憾穆江吟是女儿身,若生来是个皇子的话,他必然要立穆江吟为太子。
“父皇垂爱,儿臣万难承受!”穆江吟忙得又躬身道,“儿臣虽骄纵,却也知牝鸡司晨乃天家大忌,儿臣万万不敢有置喙朝政之心,请父皇明鉴!”
“你这样的品格和心胸,若只做后宅女子,真真是可惜了,”穆景元叹息着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