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忙得起身逃跑,才出了大门,又忙得站住了身子,回头冲着穆江吟规规矩矩地福身行了一礼:“启禀公主,安公公来了。”
“让他进来。”穆江吟一愣,实在不明白安如海这时候来找她做什么,当下忙得从地上站了起来。
“老奴见过公主。”安如海进了,躬身给穆江吟行礼。
“公公平身,”穆江吟忙道,打量着跟在安如海身后、捧着锦盒的小太监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在了安如海的身上,“不知公公所来何事?”
“奴才奉万岁爷之命,过来给公主送一支珠钗,”安如海道,一边从身后小太监手中接过了锦盒,躬身送到穆江吟面前,“请公主笑纳。”
坠儿忙得躬身接过,然后送到穆江吟面前,穆江吟打开锦盒,甫一瞧见那里头躺着的朝阳五凤挂珠钗,目光微滞,随即盖上了锦盒,一边含笑道对安如海道:“本宫年纪还小,怎么敢戴这么贵重珠钗?父皇也太偏爱本宫了,只是到底逾矩了,还请公公将珠钗带回,本宫可断断不敢收下。”
“万岁爷知道公主是最懂礼仪的,就知道公主不肯收,所以万岁爷让奴才传话给公主,这支珠钗乃是先皇后的遗物,原本就是留给公主的,公主收下即可,不必心有不安,”安如海含笑道,顿了顿,又道,“万岁爷还说了,公主年纪渐长了,万岁爷会陆续把先皇后的遗物都交给公主,只当是他和先皇后给公主添嫁妆了。”
穆江吟闻言,顿时坐直了身子,屏吸问道:“公公,父皇可还说了什么?”
“旁的也有没什么了,”安如海躬身道,“属下告退。”
言毕,安如海便躬身退下,坠儿将安如海送至门外,再回来的时候,就瞧着穆江吟愣愣地坐在烛火前,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姑娘,这时候神色难看到了极点。
“公主,”坠儿心里也是忐忑不安,行至穆江吟的面前,踟蹰着小声问道,“万岁爷,是……是已经给您选定了驸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