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苑,朝阳房间。
古典清冷的房间里,朝阳脸色有些泛白,眉宇间透着一抹疲倦,身穿着一袭黑白相间的衣袍,一副温润尔雅的坐在顾湛萧旁边,他目光看向院子里容暮时独自一人蹲在向日葵前玩耍,清明漆黑的眼眸多了一番感触。
“殿下,他是真的就如此了吗?”朝阳有些怀疑,也有些感怀。
顾湛萧靠着椅背,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淡然无起伏,眸光深谙的盯着他,认真的说道,“依照容暮时的性子,是不可能自降身份去做一些下人才会做的事情,我观察了他一段时间,行为倒是看不出破绽。”
而且他也并不想去怀疑慕萝的话,来让两人的关系陷入过往的那般死别的境地。
再说她也没有必要骗他,有心骗他也不会让人通知他容暮时所在哪里。
朝阳听他这话,目光移向他的侧脸,有些疑惑道,“殿下,恕我失礼,这次您来这里应该是私自离开,为什么国师会说你在他这里,而且容世子也在此处?”
“国师为了帮我隐藏行踪,至于具体什么缘故,现在一时也无法解释完。”顾湛萧瞥了他一眼,神情带着笑意,眸光里却是一片认真,说完他移开视线,落到外边抬手支撑着自己的侧脸,问他道,“你呢?昨夜是什么缘故?”
见他暂时没有想说的打算,朝阳也不再追问了,只是当他听到顾湛萧后面的问话时,他脸色顿时僵住了,有些尴尬道,“说来惭愧,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对方,只记得有一股力量很快将我束缚住,周围瞬间静止,很快我便在对方的功力压着下晕了过去。”
顾湛萧蹙眉,认真且平静的问道,“你可有内伤?”
朝阳摇了摇头,神情怪异,“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那么强大的压迫,却没有给我造成任何伤害,好像只是为了抓住和将我弄昏迷。”
说到昏迷,朝阳道现在还觉得从心底的羞耻,他晕过去被对方那样对待了不说,还是在水里,谁和自己有那么大的仇。
嗅到一股阴谋气息的顾湛萧,思索了片刻,他继续问道,“那你可有捡到过谁的玉佩?或者有收过女子的玉佩?”
朝阳摇头,“未完成大业,我怎会考虑这等事情,难道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顾湛萧,“...国师...好友的玉佩出现在了你的房间,她昨夜也失踪在了竹林,后来被国师找到了,与此同时的还有皎柔郡主容清韵,一起带回来的许可乐和宋雪碧,最后便是你。”
他并不想让朝阳对慕萝产生好奇的心,从而探究她这个人,不如就以国师为依仗来掩盖一些她的特殊,这样也对她安全一些。
闻言,朝阳立也马嗅出了事情的不用寻常,怀疑道,“殿下的意思是这可能是一起预谋的事情?可以昨夜我所碰见的人,决计不像是普通人能够调动的人,即便是摄政王亲自出面,未必能够驯服对方,我倒觉得这人应该是朝堂之外的人,只是不明白他的用意是什么。”
顾湛萧,“这是为何?”
朝阳看了一眼外边,然后往顾湛萧旁边凑了凑,小声道,“这人的气息诡异,出现丝毫没有任何征兆,用的功夫也不似我们寻常所练,而且这股力量霸道张狂,隐隐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仅挪不动步子不说,内心不自觉的畏惧和敬畏,伴随着的还有无尽的寒冷,就像是落进了阴寒之地,被鬼魅缠身一样。”
这样的形容倒是让顾湛萧露出了不可思议,神情变得越
来越谨慎和严肃,根据他的话语,他沉默了下来,盯着他的眼神,探查着他话中的真实性。
他很清楚,如果朝阳的话语成立,如果非要说敬畏和畏惧的心情,自己脑海里便会自动出现一个人,那便是国师,可这根本不可能,任何人都有伤害慕萝的可能,唯独国师他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