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了思量与疑惑,沉默中她端着碗久久没有回神。
回到自己的屋子,慕萝抬眸便看到了亮着的,她微微怔愣的透过雨幕看了一会儿,才转身推开门将伞放下,关上门后去点燃屋中的灯火。
漆黑的屋子一下子亮堂起来,她望着晃动在墙上的倒影,雨声哗哗响起,落地的嘀嗒声似乎也在她的心底泛起了涟漪,随即露出了一抹轻笑。
抬手揉了揉不适的眉宇,有些感慨疲惫的转身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依靠,撑着身旁的桌子上,脑海里渐渐涌上一抹惆怅,她想到与卫苍莲的相处,不免心底又涌上了那股奇怪的感觉。
为何她会在卫苍莲身上看到小珩的影子?
想了想一回儿,慕萝实在是无法想通这件事,最后她只得归结于见到容暮时后可能引发了内心深处对儿子的想念了。
但话说回来,要是卫苍莲是自己儿子,自己脑壳可能天天都会疼,从年龄上来说彼此不相上下,长的如同一个少年面貌,然而性格直接就像是在坐过山车的感觉。
这张脸...真的很容易欺骗人的眼睛...
在一段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后,慕萝凝神专注,脑海里清理出了当下要做的事情,想起玄演留下的东西和七里的那件案子,她不免觉得有些头痛。
随着时间流逝,梳理着线索的她慢慢觉得眼皮有些沉重,墙上晃动的灯火光影下,清晰的理智慢慢模糊,思绪慢慢停了下来,剩下的只有困倦......
陷入朦胧梦境里,梦境里她的脚下是看不到尽头的螺旋阶梯,云层似乎就在四周漂浮,明亮如白昼的天色透着一股诡异,她望着脚下的阶梯踏出了一步,还没有站稳,脚下便碎裂成了砂石,落入了无尽的深渊里。
不知下落了多久,由身体传到心上的自然恐慌到现在的淡然,她还是记得自己是睡着了的,那么现在只能说是在做梦了,这么一想她便完全放弃挣扎了。
就在她准备就这样下坠着来一个梦中梦的睡觉时,眼前大的白昼突然转变成了昏暗,微弱的灯火与阴凉湿滑的地板上时不时的爬过老鼠,污脏的水到处集成一小圈,有的直接沿着地势的高低流淌。
静谧里忽然响起了沙哑的闷哼,紧随着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求救声,微弱的声音里夹杂着期盼与希望,远方传来了严厉嘲笑的苛责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慕萝望着这略显熟悉的场景,两旁的围栏里都圈进着人,他们似乎看不到她,心中的猜测慢慢告诉她这里到底是哪里———刑部牢房。
循着记忆深处的路径,她一步一步的朝着牢房深处走去,一路上耳旁都会响起如鬼魅叫声一般的尖叫凄厉的声音,似乎灵魂都能够感受到这里带来的那种无法言明的毛骨悚然。
走了许久,穿过了许多的交叉的路口,这里的设计格局似乎是环绕着,中间又穿插了许多路线,如果没有惹带路恐怕会迷失在里面,亦或者被这里的景象吓到不敢挪步。
也多亏了曾经被人带着来来回回走了许多次,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熟练了,走到老夫的最后一层,看着眼前高大密不透风的墙壁,透过垂在两侧的铁链,铁链的底端勾子上沾满血迹,地面还残留拖动着的血迹,她似乎看到了曾经她被所在这里严刑拷打的时候了。
后来,她好像也听说过了,这里的铁链也只锁住过她一个人,沾染过她一个人的血,这都得多亏容暮时与容清韵二人了。
正对的左侧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入口,下面传来了橘色的暖光阶梯上似乎倒影着人影,她轻嘲的笑了一声,有些低喃道,“难道是回来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