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萝轻哼,“俗气,休想用钱收买我。”
梵夜这次给她的水果箱子
里塞进去了好多金条和大额银票,她才不缺钱呢。
盯着她露出深思的朝阳忽然.插.了进来,“要不...情报换谅解,如何?”
“可以。”慕萝一下子转过头,神情忽变严肃认真,双眼充斥着热情,“这个我觉得可以。”
顾湛萧一噎,看着慕萝对朝阳满意的眼神,心底顿时觉得不满,他可爱的神情立马变得危险的盯着朝阳,无声的警告着他。
好小子,把原本就要说的事情当做条件丢出去,真的不愧是黑心黑肺。
故作没看见的朝阳一脸温和的笑道,“既然如此,郡主可以问一些,朝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没有想到,朝阳就自己先说一些让郡主参考。”
“不愧是丞相之后,说的话让人听了...满意。”慕萝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朝阳脸上没有露出对过去的追忆和伤感,十分从容淡定的说道,“家父一直教导,为人做事,既然选择要做,那就尽量让人满意。”
慕萝抬手点赞,“不愧是丞相,思想觉悟值得学习。”
说完慕萝收回手,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回避这些问题,甚至伤心难过。”
“说起来凑巧,家父曾经与国师偶然遇见过,这话其实是国师当年赠与惆怅烦忧的家父。”朝阳将双手靠近了茶杯,目光落在了慕萝和顾湛萧之间,来回打量后才定格在慕萝身上,轻笑着道,“国师曾经告诉家父,人的生死就如千万年万物自然的更新,时间到了便会终结与重生,但他所存在过的痕迹时不可能被真正抹去,所以对朝阳来说,家父虽死,却也不算死。”
顾湛萧感慨的说道,“虽死犹生,这股执念,该是唯一不用抒写记载的传承方式。”
慕萝也不禁感慨,“记载的历史不可能留下所有人的足迹,但这个所踩的天地间,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你存在过的证据。”
“你的话我无法否决,但我并不完全认同。”朝阳抬起了杯盖,用它轻轻的匀了匀飘起的茶叶,轻笑着边说边摊开杯盖,让她看杯中的茶叶,“你看看他们,分开成独立,便普通的可以随便丢弃,可汇聚在一起就成了一杯散发着清香的茶水,倘若只有天地间能够证明,那么就组成不起来那么庞大的凝聚里了。”
慕萝摇了摇头,“你的话虽然也没错,我却也不能赞同,你问顾湛萧,身为帝王能够完全记住自己的每一个子民吗?汇聚成流能够如你所说,在历史的总体中出现,可真算到自己身上,便只有这天地间记得,毕竟即便是身旁亲近之人,有几个能够记住自己祖先一脉下来的亲戚。”
“你们两个都没有问题,从民之本身来说,慕小萝的话无错,这个世界会留下你生活的痕迹,走过的地方等等.......”撑着下颚看着他们讨论的顾湛萧突然开口,将这个事情来了一个总结,直接就让讨论的两人停了下来,听着他开口,“但从帝王角度来说,该是会站在朝阳的立场上,以众而观结果,毕竟凡人能力有限,不可能窥视天地每一寸角落,唯有尽量做好。再说了,百姓并不需要记住帝王是谁,他们只需要记住的是这个时代能够让他们过好就行了。”
慕萝陷入沉默,盯着同样看着她的顾湛萧,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头顶毛茸茸的柔光与他眉目间那抹认真折射出的清冷融合在了一起,他唇边挂着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