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闻香阁。
夜城中最大的取乐游玩场所。
里面的人囊括着形形色色的人,有谈论关于文学书墨的事,也有讨价还价银货两讫的事,也有在这里一醉解千愁,排解寂寞的人......
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带着各自的心事和目的,少量的人会是来单纯游玩,多数都是暗藏心事,需要发泄的人。
楼阁顶层,是弹琴奏乐的地方,也是一观四周景致最好的地方,而这里最左边的第三间,是浏览景致最好的位置,但却从未将房间让外人使用过。
关于那个房间的禁令,似乎是从几百年前开始的。
很难得,今日这个房间又迎来了它的主人。
一旁屋子里弹奏的琴音如同涓涓河流传入了屋子,横躺在软榻上闭眸休息的人似乎许久没有休息过一样,眼下有一圈乌青,清浅的呼吸声在屋子里响起,腰间的奶白玉垂在空气中,被风吹得晃动了起来。
屋子的门被推开,灌进来了一阵冷风,与屋子里的冷意相接,不由得让进来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里瞬间浮出了想要转身走人的冲动,可看到屋子里那么垂地的黑色衣袖,他又忍住走了进来。
大步走进来,他将门关上,走到桌子旁坐下,看着不远处对着窗户风口睡着的人,淡淡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屋子里除了他的声音,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我知道你没有睡,你还要这样多久。”
“......”
“梵夜,早知如此,你为何要那样做。”
“.......”
沉默的氛围让来人有些气愤,躺着的人来这里已经几天来了,来了之后便一直沉睡着,像是在逃避世俗似的,不愿睁眼去看看外边的一切,若非这里是他的产业,如果他和他不是好友,他就要直接撵人了。
这个房间经历那件事以后,便一直被他嘱托单独留出来,自那以后他也鲜少来这里,这次算是呆的时间最长了。
也就在对方喘息繁杂的扭头望向窗外时,屋子里响起了除了他以外的声音,暗哑低沉里显得十分压抑,“夜酒轻,我不后悔,你知道吗?”
夜酒轻回眸看向他,轻嘲,“我看你如今不是后不后悔的问题,是直接找死的问题。”
忽然想到了上次的事情,他看着梵夜提醒道,“你给我将心境压严实点,不要等会儿她又出现了,这里可不是天阶山,稍有不慎来到这里可保不齐她的小命。”
梵夜伸手摸了摸胸口,轻哼笑道,“她不会想见我。”
帝珩的死去,成了她的痛,他恐怕也成了她余生的怨恨,那个老人,成了她余生的愧疚。
夜酒轻撇头望向他,沉思片刻,神情凝重的说道,“这样你便如
此颓然,倘若她发现了那时拍卖她的人有你的参与,你又当如何面对。”
梵夜盯着房梁出神,疲倦中透着几分沙哑,“未曾想过应对之法,若她知晓,她肯定会恨极了我。”
“恨极了你这是肯定的,不用你承认。”夜酒轻有些气闷,手指在桌面敲打了两下,可看着梵夜那样,作为好友不免由有些不忍,闷气之余宽慰道,“但,此事最终决定的还是容暮时他们,也算完全怪责不了你。”
梵夜轻笑似嘲,“哼...”
屋子里又出现了短暂的平静,夜酒轻趁着这个空档起身去将打开的窗户关上,等他转身时,迎来了梵夜坐起身,双手支撑在两侧,望着木质的地板。
梵夜,“夜酒轻,你想再看看人间浩劫吗?”
转身的夜酒轻一听这话,身躯一僵,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久久他才开口,“又要开始了吗?”
梵夜轻笑抬眸望向他,黑色的眼眸一瞬完全化作紫灰,随着他目光深沉,紫灰渐渐完全被紫色笼罩,整个眼眸变得清澈见底,他淡淡的开口,“我本身就是一个执行者。”
夜酒轻很清楚,梵夜本身就是一个隐藏起来神秘又危险的人,他的身份绝不会像世人展现的那般,从每一世他就能够深刻的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