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目前并没有和季阑倚交集,为什么
会生出这样的感觉?
尤其是这座奢华的阁楼,乱七八糟的声音与让人心底不舒服的装潢,心底莫名的作呕感,好像吃饭时坐在垃圾堆旁边的感觉。
这时,门被打开,疲倦的她根本不想动,垂眸扭头之际,余光再次扫到了他手腕上的桔梗,迷之怪异的感觉涌了上来,好像她在哪里见过,可印象里也只有眼前这个人才有这种纹饰,要见也只是在他这里。
但身体反馈来的信息却告诉她,她应该不仅仅是在季阑倚这里见过才是。
想到季阑倚后来和梵夜的关系,又想到小珩和齐伯的死,与容暮时的过往,他们似乎无形之中就被强行牵在一起,受尽折磨的好像总是她啊。
屋子里的另一个人也走了出来,他走到面向楼下的季阑倚身旁道,“慕萝在如今在隔壁房间捆着,找了一些人看管着。”
季阑倚抬手,垂在腿侧,扭头看向他,“看管?我看你们是想占她便宜吧。”
那人恭敬的赔笑,“不敢,他们只是好奇,为何你亲自处理这位女子,只是伺候着她,并未过激做什么事情。”
身着红衣的季阑倚浑身透着一股邪气,他无所谓的收回视线,落到旁边关着且隐隐有声音发出的屋子,轻哼道,“也罢,等我见过了,你们随意折腾,别弄死了,她还有用处。”
说完的季阑倚忽的觉得心口莫名有些闷,但想着可能是因为这里阁楼的缘故,便也没有多在意。
旁边的慕萝愣住了,看着他转身朝着那间他们说关着她的屋子走去,远行的背影忽然在她眼前变得浑浊迷糊,脑袋传来的疼痛感一下子如同撕裂一般让她跪在地上,单手捂着头吃力的喘息着。
额前的出现黑色藤蔓包裹着彼岸花的图案,随着涌现的记忆和屋子里响起的吵闹附和声,那如同血一般的花和藤蔓出现了碎裂的痕迹,嘴角渗出了血迹落在地上晕染开了一朵红色的花雾。
疼痛使慕萝紧紧的握拳,手掌心被指甲抓出了血痕,鲜血顺着掌纹滑落,心头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伴随着窒息感屋子再次被打开,里面响起了疯狂的尖叫绝望颤抖的声音。
她就算不专注去想,也能够听出,那是她的声音。
慢慢的随着封印完全碎裂,脑海里传来了认真严肃的声音,“怕是事与愿违,这件事带给她极大的痛苦,即便封印替代了那段记忆,抹去它也只是暂时的,她若想起两件事都会想起。”
陌生的声音问道,“你的封印普通人是破解不了,而且真到了那时,说不定我们已经不需要在意她是否记得这件事。”
认真的声音听到这话,妥协道,“好吧,只能如此了。”
见对方妥协,那个陌生的声音迟疑的看向他,“希望你,瞒着其他人,包括那个人。”
认真严肃的声音追问,“为何?”
陌生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以为你应该有所察觉。”
这话一出,两人似乎都陷入了沉默。
而就在他们话落不久,慕萝发现自己身处之地变了,她被人发现倒在了摄政王府的后门,因为这件事,容暮时罚了她跪。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从迷雾中走出来的人,免去了迷雾中的一切记忆,回到真实后那段在迷雾中发生的过往,就如同梦境一般消失在了她的脑海里。
原来,她深处一直对季阑倚反感和恐惧的原因,是因为曾经他因为容暮时的缘故,经历过他将自己扔在风月之地,让那些人欺凌羞辱,从而留下了阴影。
想着之前的一切,想来或许容暮时也是他的借口,他的背后怕是有更深的缘由,那个人封印她记忆的人,她现在或许可以猜测,可能与梵夜他们有关。
跪在阳光下的自己,如雪的长发在她脸上留下了阴暗的交界线,望着地上的倒影,慕萝觉得十分的讽刺,脑海里的疼痛就像是给了她发泄的借口,深陷进皮肤的指印仿佛是在惩罚自己,同时也像是在安慰自己,获取一丝心灵的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