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的慕萝内心慌乱无助,感受着他生命在她眼前流逝,没有人能够救下他,怨恨、悲痛、恐惧......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在与面前的人对视,顺着身体自然的想法,她俯身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在他耳旁低低哽咽啜泣着,浓重的血气萦绕在两人之间,身后传来了打斗声。
紧紧用力的拥抱泄露了慕萝内心无助慌乱悲伤的情绪,被搂着的梵夜顺势目光看向了她身后的局面,在其中某些人的注视下在她脖颈和锁骨之间落下了轻柔似风般的一吻,之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慕萝的侧耳,感受着她交织的情绪,缓缓抬起那沾着血迹的手落在了慕萝的后背轻轻抚慰,温柔且短暂的停留了一瞬便滑落了下去。
梵夜终是没有将慕萝所问的问题用言语给予答案,但那深沉似海的眼眸在最后一秒都只有慕萝的身影,没有将任何人纳入进去。
在梵夜死后,夜白的突然出现一下子扭转了打斗的局面,众人也渐渐从刚才的氛围中缓过神,看向国师梵夜这边,请来的大夫走到梵夜身旁把脉后连连摇头。
夜白收拾完赫连苍清,看到了大夫凝重的神情,沉默的走到了慕萝和梵夜的身旁,单膝跪了下去,什么也没有说。
众人因为梵夜的死亡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底都明白剑溪这次事情明显就是在挑衅各国,他们也不能多呆,且要早些回去将事情告知自己的国君,尤其是国师的离世,这极大可能要开始打仗了。
众人等待着梵夜的处理,纷纷看向了慕萝和夜白,夜白他们都清楚是国师的人,众人的目光像是时钟一样,提醒着她现在应该放手理智起来,要开始面临新的问题。
这时的慕萝也没有过多迟疑,压下了悲伤将梵夜交给了夜白,夜白却提出让她帮忙一起处理,剩下的局面由南麓使臣宋志恒和七里使臣玄演携带着一起处理,至于赫连苍清必须留下,用来安全送离诸位使臣。
慕萝没有拒绝夜白的安排,随着他将梵夜扶了出去,出去后的她见到了西泽,只是他一身重伤、奄奄一息的被人扶在马车旁,请来大夫随着他们一同出来,她让他帮忙给西泽做了一番处理。
夜白告诉她,因为梵夜大的缘故,他要将她安全送回剑溪,所以梵夜最终由她来埋葬,高依的尸体也被他带了出来。
在大夫处理完这一切后,心力交瘁的她也没有再拒绝,他们当晚便驾车马车,从别的城门离开了。
也是在当夜,出使的使臣全部带上了自己的人,在玄演和宋志恒的协助下离开了剑溪,而国师梵夜被剑溪杀了的事情一下子在整片大陆传开,尤其是当晚的大夫,将这件事不经意谈起给了病人,一下子人证皆在的说法和国君被抓走的事实更是成了这件事有力的证据。
而被玄演带走的剑溪国君则被压到了七里,最后送到了苍嘉,成了人质。
回到苍嘉的慕萝在途径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漫山如同云朵般的桃树林,她想将梵夜和高依埋在这里,并不想带着他们去苍嘉的皇城,让他们安眠在这宁静之地,这一想法得到了夜白的同意。
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这片林地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候卿林。
徒手在这片林区挖坑埋了两人后,夜白用功夫刻两块石碑,其中一块写着:高依之墓;另一块他询问我时,想了想后,慕萝神思迷离的开口:夫君梵夜之墓。
她在无法释怀曾经的过往,所以不愿在他死前叫他,如今死了,刻在石碑上不算亲口所言,也可以让自己偶尔找找借口,搪塞自己。
之后,她便在这里和夜白告别了,同时也将白夜的消息告知了他,他只说不会明面与她相见,更多的时间还是呆在篁居驻守。
在离去时,他还说了,篁居是个藏着梵夜许多秘密的居所,她有空可以来这里探寻一番,或许能够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不管他说到是不是真的,她短暂的时间里已经没有办法去那样充满着悲伤的地方,就算是怀念的去回想过去的记忆,她都感到痛苦万分了。
看着眼前立着的墓碑,相隔并不是很远,慕萝盯着梵夜的墓碑看了一会儿,从一旁折了一枝桃花放在了高依的墓上,停了片刻后,她从梵夜的墓旁走过,离开了这里。
上了马车的慕萝看了一眼车内昏迷的西泽,扭过头缓缓平稳的前行着,这段回去的路程整整走了接近十天左右。
回去后的顾湛萧派了御医给他们两人进行了看诊,她身体极度虚弱、郁结之气在心,而西泽却没有她这般幸运,御医说他武功尽失,双腿残废,伤重恐怕一时无法清醒,还得看看西泽自我的恢复情况。
也在这个新生的时节,他们决定开始对剑溪的事情进行反击,期间偶尔还会有人询问于她梵夜的事情,但都被她以不知情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