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佳人,却非生在显赫人家。
红月在遇到那个叫做凌霜的男人之前,只是个织布的小女工,生活枯燥乏味。她的姐姐拿着布到集市上去卖,没回来。后来父兄去寻,也没回来。一朝横祸,她改名换姓,堕入教坊。
红月倒下的时候,嘴角挂着一抹笑容。
是解脱吧,是如释重负啊。
前世她也曾孤身一人,也曾想要身死百了。无尽的腥风血雨涌上心头,那满目的红色,那满堂的惊慌,她坐在角落里,轻轻握住了曲季央的衣袖。
那扎根的念想,便是护她的亲人一世平安。
贵妃的生辰宴上见了血光。
原本奢华万众瞩目的宴会,就这么草草散场。
“宁儿!”曲伯炎已经闻风赶回了家,曲沐宁和曲季央刚刚才回到前厅。
“大哥,我和四哥都没事。”曲沐宁看着自家大哥道:“离得远。”
得亏是离得远,不然那血真能溅到他们身上来。
她强壮镇定的说着,手上抓着她四哥的衣袖迟迟还是没有松手。
曲季央在妹妹面前,他也拿出了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曲伯炎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看着弟弟妹妹站在那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曲沐宁往前走了两步,朝着她大哥蹭了蹭,要了个安慰的抱抱。
“没事了。”
曲季央慢腾腾地过来,也凑上去,得了大哥的一半手臂。
“好了,没事了。”
来阳站在一边,默默地回过了身子。
按照曲伯炎的性子,多半还会骂上曲季央一句胆小如鼠,但是小姐在,大少爷的心就是软啊。
东来酒楼。
后院的闺房里,曲烟儿从早上就开始哭哭啼啼,现在已经是哭得没了力气,坐在床上一抽一抽地哭。
多好的一个机会,她怎么就能错过呢!
“烟儿,快别哭了。”
“娘!曲沐宁凭什么不带我去啊!呜呜呜……”
刘氏轻轻叹了口气,“她现下没有那么傻了,你看你生得好看又有才华,你要是去了,岂不是要抢了她的风头?”
“可我就是想去就是想去!那么多小姐公子都去了,全书院偏偏就我一个人没有去,让我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
曲烟儿说着说着,声音都哑了。
“烟儿,你……”刘氏无奈。
“都是因为你!”曲烟儿红着眼睛,“别人的爹娘非富即贵,我们家就靠开这个破酒楼!光有点钱又不是景翰首富!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投胎到你肚子里!!”
刘氏脸色一白,一时说不出话来,转身坐在了桌子前,任由曲烟儿去哭去闹。
“哭什么?”
外面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曲烟儿的父亲曲连达。
对于父亲的到来曲烟儿不理会,继续哼哼唧唧地挤眼泪。
曲连达则是叹了一句:“没去也好!”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己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