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是什么人?”
说着,兄妹二人打开车门。
地上正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痕的女孩。蓬头垢面,混身都是泥污,辨不出五官。只能看到她的肢体因为疼痛,还在轻微的颤抖。
听到马车停下了,少女吃力地微微抬头,一双眼睛里透着深深的痛楚和倔强,开口的声音极其轻微,“救……我……”
曲沐宁认出了她。
是那日在街上被不明人抓捕的母女中的女孩。她那双眼睛不大却极富灵性,让人一眼就忘不掉。
“救……命……”
曲沐宁放下车帘,“带上她吧,先回去再说。”
曲季央看着那骇人的伤口也不忍心,也叫柏风快些将她弄上车,快马回府。
待到几人下车,曲沐宁快步走进了门廊,便问守门的佣人,“大哥可在?”
“小姐,大少爷一早朝南去了。”
朝南,便是四海镖局的方向了。
“差人去请大哥尽快回来,就说我不舒服。”
“是小姐!”
曲季央快步拉住了她,急忙问道,“宁儿哪里不舒服?”
曲沐宁心下一动,不知道该不该让四哥知晓这件事。
“四哥,我有些胸闷。原先大夫留了些药,我先回去服上一些。”
曲季央点头,“那宁儿快去,我叫人去请大夫!”
曲沐宁走了两步又回头,吩咐柏风把受伤的少女从后门带进。
她并不想招惹麻烦。
只是那对母女,妇人手无缚鸡之力不是装的,女孩儿有些拳脚功夫,但也都是皮毛。
薛菱既然救她们,想必是为了保她们。
她遇上了,也不能不救。
带人进了院,曲沐宁便让兰锦跟着帮她一一处理外伤。
朝堂之上,镇南侯终将贵妃宴上的事故说了清楚。
“此女乃是逃兵之女,其父因前些年贪生怕死,临阵脱逃,按军律处死!此女怀恨在心,却不肯说出其父污名,是以混淆视听之言,祸乱报复!”
镇南侯义愤填膺地将事情娓娓道来,其中原由跌宕,听得许多大臣唏嘘不已。
“然臣的确筹备不严,才叫有心人有机可乘!臣甘愿领罚!”
说得滴水不漏。
景兴帝早就消了气,听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还跟着叹了一口气,眼眸中意味不明。
“既如此,罚镇南侯半年俸禄!”
“谢陛下!”
不痛不痒。
“报!”
殿外高声起,叫人心下不由得一动。
景兴帝眸色一深,便知是西北有消息来。
“禀陛下!西北急报!左侧翼军惨败,多人重伤,伤者已退入景都城内!薛将军仍在景都以北驻守,以防突袭!”
恶耗传来,大殿上的所有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景兴帝脸色难看极了。
“薛将军可曾请援?”
“回陛下,未曾!”
众人又松了一口气。
薛将军是沙场老将,和先帝一路打拼过来的,他未曾请援,说明他心中有底,还不到那个时候。
“父皇宽心,儿臣相信薛将军定可战胜劲敌!”
齐王上前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