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珀眨眨眼睛,难得大方了一次。
谁知那精美的凤眸只是瞥了他一眼,开口的声音好听却是冷酷无情,“无雪,停手。”
无雪茫然抬头,却也只能听吩咐停下,“是,主子。”
“九哥怎么了?”
他背着双手,往石头凳子上一坐,面无表情:“约法三章。”
“九哥你说!”
他眸色泛着波澜。
出了这皇宫,无论是到哪一座府邸,对于景珀来说,都是完全不同的,并且危险的周遭。
“第一,衣食住行我说了算。”
景珀点头,“绝不乱跑!”
“第二,无论何时,你最大的任务就是保自己平安。”
景珀连连点头,“还有呢?”
景瑜似有若无地捋了下额边长发,“第三……再说。”
“成交!”景珀拍案而起,继续催促下人收拾东西。
眼前这宫锁围墙,景瑜知道自己早就跳了出去,却不知道是否跳得够远。
黄昏到来。
火烧一样的晚霞红透了西天,叫人望上一眼,满心满眼都是绯红的醉色。
容晏准备得很充分,换上一身丝毫不引人注目的棉布衣,已经打点好了时间。
曲深不让他去,他就死命跟去。
容苏抱着剑,站在门后看他,许久一言不发,直到看见他连剑也仔细擦拭过,他扬起了头。
兄弟二人对视。
“你拦不住我。”容晏道。
容苏答,“那也要拦。”
他从来都不否认,这个弟弟的天分在自己之上。
“生下来姓容,就非得为了祖先为了一堆破烂动荡的家业,一辈子困守牢笼么?”
容苏面无表情,“是。”
“那你一人困守还不够,为什么去了又回,还要搭上我?”他接着反问。
他的剑鞘里映照着他的影子,话语低沉不出所料,“因为,我也想流放一次。”
容晏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里念,他真的不想姓容。
但是这句话,他不能说出口。
“我只答应你回去看看,今日若是还要动手,那便作废。”
容晏说完,他缓缓放下了剑。
暮色渐渐笼罩下来,曲伯炎已经打点上下,只差换身衣服拿上药和武器,准备出门。
拿着那红色小盒子,只有他手掌心那么大一点,曲伯炎走了两步,穿着一瞬青灰色的麻布衣站在后门处,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红色小盒子。
木香淡淡,空空如也。
不,里面放着一张纸条。
“来阳!”
他眉头紧蹙,焦急地喊道。
纸条上稚嫩的字迹比以往好看的许多,但是却写着一句曲伯炎完全震惊的话。
——“大哥,宁儿保护三哥。”
“去镖局!”
来阳看着空空的盒子,心下也慌了起来。
“是,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