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不敢说，只是接着道，“我家小姐身子弱，禁不住这样折腾。若是曲小姐有药，求求您交给奴婢吧……救救我家小姐！”
“没有。”曲沐宁不带感情的回答。
“我家小姐和曲小姐交好，求求曲小姐……”
“你家二小姐出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丫鬟直接跪在了地上，“曲小姐！我家小姐真的不行了！求您把药给奴婢吧……只要您把药给奴婢，我家小姐就能出来了！”
“曲小姐，求……”
“送客。”
喊声被关在门外，曲沐宁刚刚往回走了几步，就见兰锦和桃芬扑通跪在了地上。
她低头看着二人，“这是干什么？”
兰锦的头埋得低低的，“小姐……我一时冲动，惹了麻烦，还连累了小姐！”
兰锦不知道，那药粉洒出去会有什么影响。
“全洒出去了？”曲沐宁低眸问道。
兰锦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全……洒了。”
曲沐宁穿浅紫色的绣花银边软底鞋，踩在石板上轻轻点了点指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洒得好。”
兰锦的眼泪还在打转，听得她继续说，“起来吧，去叫凌霜。”
“啊？”兰锦不知道去哪里找凌霜，就见一道黑影闪过，停下曲沐宁身后，拱手道：“小姐。”
“把刚刚那个丫鬟说的，转告给汪府汪老太爷，就说……你是李府的丫鬟。”
“……是。”
凌霜转身。
兰锦抹了抹眼泪，“小姐，这……”
李嫣雪受了连累，说到底和小姐无关，但是和兰锦是有关系的。
“不知谁给李莲白出的这主意，随便找个人就要感化我。”
兰锦泪眼朦胧地抬头，打了个哭嗝，“——小姐是说，刚刚那，不是李嫣雪的丫鬟？”
“穿戴得比主子还要优渥，你说呢？”曲沐宁淡淡道。
“那她，她竟然是假的？！”
曲沐宁边走边说，“第一步感化不成，下一步再来威胁。”手段倒是有些层次。
兰锦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道：“那他们若是再来，小姐就把奴婢交出去吧！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
她一记手指点在兰锦额头，“你做什么了，你什么也没做。”
“且等着就是。”
李嫣雪的这位外公，能得汪大人登商人之门道谢，如此孝顺，想必不失为一位好父亲。
既然是好父亲，也就没有不是好外公的道理。
曲沐宁走路的背影挺拔笔直，步子稳捷，走得快时，裙摆跟着甩成一朵浅杏花，很是迷人。
兰锦看得有些呆了。
流溪院。
“你的确天姿过人。”不输于云氏本门子弟。
“后面的两卷还没练过，特想向云姐姐求教。”小姑娘似乎下意识地认为她会，还擦去额角的汗托着腮帮子道，“说来我二哥珍藏的剑法不错吧，我虽懂得不多，却也觉得这套剑法精致玄妙，富大家风范，想必来自某高门中的高人。”
“这是我二哥说的。”她补充道。
“那……我看看后两卷。”云扇素手修长秀美，翻过那陈旧的纸页。
撞上这一幕的曲仲江，站在流溪院门口，看着眼前一副剑法生疏武力低微天真无邪的妹妹，仿佛没有经历过在槲光院相持那一幕……
云扇授她萍水剑，满眼的清明里泛出鲜少可见的颜色来。
这个小丫头太聪明，已经猜出了云扇的身份。
使这招正中下怀，云扇本来打算马上就走，大哥也不便多留，倒是给这小姑娘留了下来。
他与云扇之间，有些话终是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