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宁县主,意下如何?”兴景帝问。
朝后退了两小步,曲沐宁老老实实往地上一跪。
“回陛下,事出有因,曲沐宁绝非有意,也无心刁难。只是希望袁姑娘也给曲沐宁一个交代,说清楚了,自然能够妥善解决。”
她看着兴景帝,开口时声色请灵,带着几分小女孩特有的软,但说出来话清晰明朗,目光也是无比坚定。
兴景帝眸色一闪,“前几日,善宁县主北上营兄,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
曲沐宁缓缓抬头,果然,兴景帝都知道了。她当时,并不在京都,所以袁沁珠也没有机会和她当面起冲突。
还有就是在提醒她,事关曲澎,关乎国家大局,应该以大局为重。
曲沐宁拱手,“陛下谬赞,非志无以为国,乃是长兄教导。”
换言之,曲家也是大局中的重要一环,不知镇南侯此去带了多少粮食,是不是有足够的骨气不吃一口曲家的粮,也能上战杀敌?
袁贵妃的脸色并不好看。
曲沐宁在跟皇上讨价还价?!
“哈哈哈哈!”兴景帝大笑,“你这丫头……颇有几分吾姐筠山长公主遗风!”
兴景帝说的有功,并非单指曲家出钱这档子事,还有曲沐宁冒险营救曲澎,撇开西北形势复杂不说,营救朝廷命官,已然是极有胆量之事。
这话一出,袁贵妃脸都绿了。
筠山长公主?那是先帝在时大为宠爱的女儿,不拘小节,多才多艺,曾上阵杀敌,曾随父行军!
“父皇?父皇在里面吗?”
“见过十公主!陛下正……”
乐清公主打断了元宝,“知道啦,我就在这,不进去。”
只是瞥了一眼,看到袁贵妃的鞋子,又听了一句,乐清脸色就变了,她脚下一动,扒开帘子就冲了进去,“见过父皇!”
“嗯?你怎么来了?”
袁贵妃一愣,乐清站得笔直,哪有向她行礼的意思,她只好自己找台阶下,点了个头做打招呼,“十公主。”
曲沐宁福身,“见过十公主。”
胳膊被人拉住,乐清眉眼含笑,对着她道,“见过见过的!善宁县主不必多礼!”
说罢,乐清公主上前就拉住了兴景帝的胳膊,瘪瘪嘴道,“父皇真是,两个人欺负一个!”
兴景帝眉心一跳,“你说朕欺负人?”
乐清不置可否地点头,啧啧道,“传出去,可真不光彩。”
袁贵妃绞着手指,气不打一处来,这不就是指桑骂槐地说她么?
她自从入宫以来,对皇子和公主个个以礼相待,这位受宠的,更是不知多想讨好,偏偏就是不如人意。
兴景帝无奈地摇头,“清儿先出去玩。”
“父皇何必赶我走,事情儿臣都听说了。与其父皇大费周章地找善宁县主谈,倒是显得强人所难。不如,父皇此事交给儿臣如何?”
袁贵妃猛地抬头,“这,恐怕不妥?”
乐清公主别过脸去,“有何不妥,我与善宁县主认识,与袁家二小姐也认识,事情当着本公主的面说清楚不就行了?”
“善宁县主以为如何?”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