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一众人齐声高喊。
诸位皇子献花,是最有看头的。
太子为首献上国色,是为祝愿景翰蒸蒸日上,国泰民安,盛世太平。虽未曾立过大功,但是花没有送错,东宫身份昭然,赢得满堂喝彩。
齐王献苦菊,是为符合他的武将身份,以及征战四方,固国根本的战绩和决心,齐王得人心,可见一斑。
众位皇子所献之花,以这两位最为有特点。其余所谓月季常春等等,直到一盆形态新奇的花出现在众人面前。
同他主人衣袍一样的墨蓝色渐变鎏金敞口盆,所开之花洁白素雅,枝干灰绿如竹,烘着一抹玉白在中央,俨成足鼎之势。
“这是何花,倒是未曾见过?”太后在上面问道。
景瑜立在红毯之上,亭亭俊拔,精美的眼眸只是微微一抬,夜色之中,五官好看得让人惭愧,仿佛众花都失去了颜色。
九皇子极肖母,看着眼前绰约少年,不少人回忆起了当年那个风姿脱尘的绝色女子。
景瑜微微抬手,“皇祖母,父皇且看,此花名为素冠荷鼎,兰中贵者,为儿臣游历时偶得!”
兴景帝收回目光,打量着那花,微微点了点头,“此花好名。”
闻名不如一见。
京都传说去年的百花宴上,一名唤寒沧君的隐士拔得头筹,凭的就是一盆素冠荷鼎。
而今日,还是众人第一次见到这花的真面目。
花如其名,美得惊艳,美得脱俗。
皇太后瞧着那花素净高洁,有遗世独立之姿,便问道,“老九,此花何意?”
“何意?”方才还站得笔直的景瑜后退了半步,似乎是看着那花思考了片刻。然后他随意地捋了捋袖子,不解道:“皇祖母,难道这花不好看么?”
换言之,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好看而已。
齐王蔑了一眼,面上露出一瞬间极为厌恶的不屑。几位皇子的母妃在场的,也都捂着嘴偷笑了去。
而他仿佛不自知似的,还微微弯唇笑,等着皇上和皇太后夸奖。
送的花没有什么意思不说,这花乃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眼下皇上倡导节俭,九皇子还不知在哪里花了多少的钱买来这么一株花。
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
场面一度尴尬,直到兴景帝咳嗽了几声,遣了景瑜下去,轮到下一位皇子才算恢复正常。
席间,太后朝着皇上低声道,“依哀家看,是该寻个人管管老九了,老大不小的,一直这般随意怎成体统?”
兴景帝道,“母后说得有理。”
看他点头的样子,太后哼了一声,“皇家子弟哪个是能自由自在的,你就是骄纵着这两个孩子。”
说的是老九和十七。
“母后说得是,只是老九之事尚需从长计议。”
换言之,眼下西北情况未定,不宜在此时改变朝中格局。
太后别过脸去,轻声道了一句,“你想的,哀家知道。”
“那位善宁郡主……”
兴景帝道,“此事儿子尚无计较,母后不必在意。”
“哼,哀家可不喜乱点鸳鸯。”太后稍稍昂头,放眼看向台下。
“是。”兴景帝道。
乐清公主暗搓搓地戳了戳景瑜,“九哥。”
“九哥?”
景瑜回眸,见她笑嘻嘻道,“都见过安了,九哥带我出去溜溜?”
他抱着胳膊,抽出一手来挡侧脸,声音极低,“今日不成。”
“为何?”
他声色隐蔽,“今日……九哥与珑娘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