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袁沁珠愤懑道,“家中已是焦头烂额,你还能笑得出来?”
“那有何笑不出来?”袁跃楼吹着指尖的香粉,“除非拿出父亲通敌卖国的证据,否则能如何。”
“若不是父亲此次算漏了,叫那齐王反摆了一道,我这一身军功,恐怕还捞不着闲赋在家。”他勾勾手指,捏了一下身旁白净少年的下巴,“享福呢?”
“计策已经做好了,二哥只管照做就是。”袁沁珠强迫自己镇定地坐着,“话说回来,二哥就不曾想过,若是大姐有半分不测,这镇南侯府就彻底倒了么?”
袁跃楼挑眉,目光中散发着阴鸷沉冷,“你什么意思?”
袁沁珠只得将她一时冲动导致的春茶会上的状况说了一遍。
白嫩的少年下颌被捏出咯咯的声响,然后被狠狠地撂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响。
袁沁珠吓得周身一震,“二哥……”
他脸色极其难看,声色凌厉,“我早说过!你们母女都是没有脑子的货色!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今日的荣光有多少是靠着贵妃得来的,你们心里不清楚么?”他阴狠道,“你和你那个娘,就是镇南侯府的蛀虫!”
袁沁珠的指甲掐进了肉里,抬起了头,“我们是蛀虫?你又好到哪里去?这件事情若是不处理好,大家都得跟着一起完蛋!”
说话时袁沁珠狠狠地瞪着趴在地上的那个白润的少年身上,“到时候你这个声名远播的二公子,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喊着来报仇!”
二人怒目相视。
“为何一定要我动手,你们不敢杀李家的女儿,借我的手?”袁跃楼冷笑道。
袁沁珠道,“谈不上借,是已打草惊蛇,需要用些你的手段。”
听到袁跃楼说出的那些话,袁沁珠已然不称他为二哥了。
临走之前她又回了头,“此事关乎重大,你最好干净些。”
她死死捏着袖口,快步走出了袁跃楼的院子。
齐王府。
齐王在书房里坐着未曾出来过,齐王妃则是在正厅待着,两人互不相见。
府里的几个妾室哭哭啼啼地让人头疼,但是同时也让齐王妃慢慢冷静了下来。
若是齐王的罪真的尘埃落定,她也要跟着外面那些妾室一样,吃穿用度样样紧缩,在外面也抬不起头来……
可他征战沙场,怎么可能行通敌卖国之事?!
黑衣侍卫入了书房,房门紧闭。
“查出来没有?”齐王冷声。
“王爷,那些东西还有肖副将的笔录,都是太子殿下在找过肖副将以后回宫递上去的。”侍卫回答。
“荒唐!”齐王怒道。“就算太子答应帮他保住家人保住职位,他姓肖的也不可能会有那些明细!”
“王爷息怒!此番太子是有备而来啊,就算丢了一个副将,但我们定不能自乱阵脚啊王爷!”
“本王当然知道!”齐王狠狠捏死桌角,“那些都是绝密,姓肖的常年在军营,他连王府书房都没来过,怎么可能会有!”
“如王爷所说,若非经手此事,便是进出过书房?”黑衣侍卫道,“难道王妃……”
“她再如何置气糊涂也断不可能自寻死路!”齐王立刻道,“她若是敢——”
话到此处,齐王和侍卫纷纷顿住,想起了一来就住在书房的娇俏少女。
侍卫心下一惊,“王爷,那许家姑娘……”
“绝不可能。”齐王屏手,“且不谈她肯托身于本王,她许家有意和我联手对付曲家,且镖局之事确已安排,她没有任何立场出卖于我。”
“可黑金卫中都是喝了毒药的兄弟,也不可能有人反水。”侍卫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