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放礼这才回过神。
他深深地看了华凝月一眼，微微颔首，便带着苏荣与易惊舟一起离去。
华凝月直到两人背影消失，这才进入香满楼。
她眼底闪过幽光。
张家开的云海饭店位置并不偏僻，来往的人也不少。
只是饭店本身比较少，看起来也有点旧。
正在店内忙着的张继宗看到易惊舟后，立刻惊喜地叫了一声：“易二哥！”
易惊舟爽朗大笑：“继宗，好久不见了啊！赶紧将你们店里拿手的菜准备两道！”
张继宗这才看到杨放礼。
“二哥，你和王爷一起来啊？”张继宗语气多出些古怪，“我只怕我这店铺小，招呼不起王爷这尊大佛呢！”
易惊舟毫不客气地拍拍他肩膀：“赶紧去！”
这时候早市已过，午市又未开始，张继宗进入厨房后，店内就只剩得易惊舟和杨放礼两人。
杨放礼低沉道：“惊舟，你们早就对华家有计划了？”
当日他就觉得古怪。
就算他和定海侯交情不错，定海侯会那么轻易答应不继续追究黑鱼卫搜查的人在露华酒馆一带消失的事情……极不正常！
除非定海侯已经暗中盯着露华酒馆。
若说定海侯早就开始关注露华酒馆，那就更说得过去了。
他以前不知道露华酒馆中有位做菜了得的姑娘，不代表黑鱼卫一直没有发现。
“华家、张家、甚至那位磨豆腐的老婆婆、碧海阁的老主厨……这些人，我们都有关注。”易惊舟捂着脸，长叹，“你说说，为什么偏偏那个预言应着的就是厨神？”
杨放礼沉默。
易惊舟继续诉苦。
“当厨师的人有多少啊！更别说还有那么多会做菜的人了！就算厨神后人厨艺应该很不错，但也不排除厨神后人就不会做菜的可能啊。”
“黑鱼卫是挺厉害，但要找出最有可能是厨神后人的人，也太不容易了！这些年，我们一直保持关注的人都不知有多少了！”
杨放礼终于忍不住问：“现在，华家在你们这儿的等级应该高一些了？”
易惊舟却摇头：“还是以前那样。”
“一直最高怀疑？”
易惊舟继续摇头：“只是中等。华家酿酒厉害，还有华家院子的这些香料，我们都查得出来源。至于陆西玉……”
杨放礼心头一紧。
偏生这回易惊舟顿了许久，才道：“似乎也比较平常。”
杨放礼低叹一声：“那就是不平常了？”
易惊舟还是摇头：“真的平常。她只是一个普通教书先生的女儿，刚好这个教书先生曾经被华家人请去教导华应洪和华应波。后来她嫁给了华应洪，生下华凝月。”
“华家出事后，她随着丈夫和小叔子，带着女儿一起离开家乡，辗转来到这儿，最后选择定居在此。”
“华家也好，这教书先生也罢，都是在前朝末年就已经生活在他们故土。再往上，若要说有问题，就只能是前朝末年的问题。然而……”
易惊舟笑了一声。
“我们黑鱼卫再厉害，也查不到那时候的事情了。若真能查得到，何必用现在的笨办法搜寻厨神后人踪迹？”
杨放礼正要说什么，忽而听到外面传来异动。
他和易惊舟同时往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