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土这玩意,我一点也不陌生。以前听姥姥讲,她们那年代有人吃这东西只为饱肚,没想到最后却送了命,死的时候肚子硬得像是石头一样。
我再想死,也不愿意用那种死法。电视上不是有那种一针毙命的,可这人压根没想给我个痛快。我有些丧气说:
“你不愿救我家人,又不肯杀我。那我就只能待在这儿了。”
他见我耍赖,干脆转过身去,不理我了。
我跟在他身后打了几个转转,就感觉自己没有一丝力气了。便顺着墙根坐了下来,只留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恍惚中,外面人声开始嘈杂起来。间或夹杂着几声马嘶,下一刻门口竟涌入了一队披甲持枪的军士。
为首的那个指着床边的人问:
“你就是大夫?劳烦跟我们走一趟!”
接着从队伍之中走出两个兵士,不由分说地架起了大夫往门外走。
我见他们这种毫无商量余地的作风,一时有些着急,便问:
“你们是谁,要带他去哪儿?”
为首的那个这时候才发现坐在墙根的我,反问一句:
“那你是谁?”
我梗着脖子道:
“我是他娘!你们要抓他,顺道把我也带走吧!”
他没再看我,向身后人一招手,又走出两个兵士架起了我,毫不费劲地走出小院。
我又回到了之前经过的那片空地。只是这回这片空旷的区域已经站满了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围满了两圈人。
外面一圈站着的是跟架着我的两个人作同样打扮的士兵,而里面的一圈虽然也是相同的打扮,此时却或躺或依,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
正中立着一个**着上半身的男子,有着跟健美教练一样的胸肌前缠着一圈厚厚的白布,上面正开着一朵鲜红的‘花’。
大夫立在他身边,正弓着身用颤抖的双手在药箱里挑挑拣拣着什么。
等那男子坐下后,我也被身边的两个兵士给放了下来。心跳得有些急促。
又见那男子旁边的兵士跟他耳语了什么,眨眼间一双凌厉的眼神一下竟向我扫来。就跟苏女士抓包我作弊那会的眼神一模一样。
一时间,我有些害怕起来。
好在也只是一瞬,他便收回了那道颇具威慑力的目光。看这些士兵对他的态度,这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将军?
很快大夫便重新给他包扎好,那男子身边的小兵拎着一个半满的布袋,送到了大夫手上,后者是止不住地道谢。
我看大夫已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忙撑着站起身去拽他衣袖,让他跟我回家出诊。大夫不着痕迹地甩了几下衣袖,也没能成功没甩掉我的手。
“老太太,你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低沉有力的命令。特别像是平常偷溜出门前老高的那一声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