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许珵,虽然吃了些糕点,但也喝了不少茶啊!
茶是刮肠子的东西,几杯茶一喝,许珵只觉得更饿了,肠子转着圈的、火辣辣的疼。
他转了好几处,都没找到棋馆,心说:我真是太难了,自打遇见便宜爷爷之后,再也没过过好日子,成天提心吊胆的。这下可好,连饭辙都没了!怎么办,这里也没有棋馆,难不成我重操旧业吗?不行不行,堂堂七尺男儿,就是打死我也不能再去乞讨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眼睛却不住的往人家饭馆的后门瞟。
可惜啊,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雨,这里的饭馆并没有这一项福利。
许珵暗道可惜,看来只能做个铁骨铮铮的饿汉子了。
此时天已经擦黑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忽然,许珵感觉到腹内绞痛难忍,就忍不住想要方便。可他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地方可以提供方便,再说那个年头,也没有什么公共厕所。好在街面上几乎没有了行人,他连忙找了个墙角旮旯,痛快起来了。
许珵一阵劈里啪啦,舒坦了许多,正准备溜之大吉,可巧这家的本家回来了。
打老远就闻到一股臭味,便寻味而至,一见有人在自己家门前做这种事,顿时不干了!
这人找了根手脖子粗的木棍,就要劈头盖脸的打下去,可是借着还剩下的一缕阳光一看,心中一惊,说道:“怎么是你?”
许珵沉浸在短暂的快感之中,没有丝毫戒备,直到这人说话,才被下了一跳,心虚不已。
他听闻对面说话,连忙抬头一看,呀!
原来是望江阁的小伙计!
当然,他也注意到了对方手里的大木棍,顿时脸上露出害怕和害臊的表情。
许珵有些谄媚的说道:“啊呀,这不是西兄,本家本家,抱歉抱歉,我马上清理一下!”说罢提起裤子,清理了一番。
小伙计滴溜溜眼珠子一转,心道:看来是老天保佑我,该着我发财!
他连忙说道:“西兄见笑了,其实我本姓雷,叫雷仲安,方才,那不是那什么吗······”
许珵点点头示意,说道:“懂懂懂,我懂。”
雷仲安问道:“眼看着天都快黑了,西兄你怎么还没找家客栈歇息啊?”
许珵说道:“那个,其实,那个我囊中有些羞涩,本来想寻个废庙道观什么的落个脚,这不突然腹中难忍,抱歉抱歉。”
雷仲安心道果然,接着说道:“咱这浔阳城啊,是寸土寸金,现在可没什么废庙道观了。这天也不早了,马上要宵禁了。我看不如这样,要是西兄你不嫌弃的话,不如今天就在我家休息,如何?”
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许珵喜出望外,忙拱手:“那打扰西兄,噢,雷兄了!”说着随雷仲安进了屋子。
屋子很小,六尺见方的一个小院子,然后是三间小房子,每个房子不过长宽各长许,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雷仲安家里还有个老母亲,他先去给老母亲请了个安,然后再回来和许珵,在厨房中边吃边谈。
许珵连吃三碗面,肚子里有底儿了,这才问道:“雷兄,听你的名字和谈吐,看来也是个读书人家,怎么不去考个功名,反而去做了掮客呢?”
雷仲安说道:“西兄你可不知道,我是想考个功名,奈何功名不认识我啊!再者说了,就算考个秀才举人什么的,那也不过做个西席教教书什么的,一年才挣几个钱?现在房价这么高,一辈子能买的起我这个厨房吗?”
许珵好奇道:“雷兄,我看这浔阳城也不是什么大城啊,怎么会房价如此昂贵呢?”
雷仲安笑道:“西兄,这你就不懂了!咱这浔阳乃是交通要道,兵家必争之地,来往商户,那些当兵的家眷,不是都得衣食住行不是?而且,咱大明朝的人,没个房子,怎么能安家乐业呢?
许珵问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