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城高三丈五尺,历经战火洗礼,却依然坚挺,屹立在通往武昌、安庆等地的咽喉之上。
浔阳东城守军此刻都聚集在女墙旁,望向不远处正在集结的,越来越多的士兵,纷纷感到心中难安!
是啊,就算是有城池可以拒守,但是两千对五千,兵力之差还是巨大的。
倘若不是昨夜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这些人的信心恐怕更加不足了。
这时,只见对面队伍,左右分开,当中出来一队士兵。
远远瞧去,都是头戴金光闪闪的兜鏊,身穿银光闪闪的铠甲。走起路来宛如尺子量过一般,有条不紊。
当中簇拥着一员大将,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长髯飘散前心,威武不凡。身旁边一员小将,银盔银甲亮银枪,气宇轩昂。
只见这支队伍,排列整齐,来到浔阳城前不远处,绕着东城来回走动两圈,然后齐齐停了下来。
真是多一分则长,少一分则短。
这位大将手双腿一用力,马往前去。他用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指城门楼上,高声喝道:“呔!城上的人听着,本将乃武威千卫岳千户!可有人敢出城与我一战!”
有一位昨夜参与南城保卫战的军士见状,实在忍不住了,悄声说道:“咦,又来了一个傻B。”
身旁一众守军纷纷感到好奇,问是怎么回事。
这个军士就把昨夜攻击南城的那一幕描述了一遍,特别是在学到那群人攻城时排队队的样子,更加是惟妙惟肖,把众守军逗的是前仰后合。
“你说这群人,攻个城还搞得跟个酸腐秀才一般,你谦我让的,叫我们给射死了一大片!你们说是不是傻B!”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就在这时,后方登城马道上上来一群人。当先一人雪白的鬓发,容貌威严。
此人上到城楼,见楼上哄哄闹闹,顿时心头火气,喝骂道:“你们不好好守城,吵闹什么!”
正是侯杰。
众守军都知道老侯将军军法森严,不敢再有分毫调笑,全部噤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侯杰带着王玄微来到城门上,往下观看。
正瞧见岳千户自报家门,耀武扬威。
老侯将军想起杀子之仇,顿时气撞顶门心,立刻高声喝问道:“何人与我下城,斩杀此僚!”
“末将愿往!”人群中闪出一员大将。墨染的眉毛,斜插鬓角,铜铃般的眼睛,虎虎生威,正是剑阳千户丁奎。
侯杰正要下令,忽然感觉衣袖被人拉了两下,连忙侧过头来看究竟是何人。
一看之下,正是王玄微。
王玄微说道:“侯帅万万不可!”
“公子此话怎讲?”
“敌军势大,数倍于我们,此时正宜据城死守,万不可轻易脱离城池!而且,对方阵中有高人谋划,此番前来叫阵,只怕是有埋伏啊!倘若此时再损兵折将,那军心可就散了!”王玄微凝重的说道。
“嘶,这,公子所言极是!可是,难道就放任此僚,满嘴喷粪,辱骂我等吗?”侯杰还是不死心。
就在此时,就听见城下岳千户高声骂道:“侯杰老匹夫,你TM的就是个没有卵子的,敢不敢出来与爷爷一战?”
接着就听见城下众军兵一起高声骂战。
侯杰胡子都气的翘到了嘴角上,他指着岳千户哆嗦着说道:“你听听,这些人都在骂我什么!”
王玄微哑然失笑:“侯帅放心,此事易尔。”说罢吩咐书童呈上宝弓。
但看这张宝弓,明晃晃,亮堂堂,长有六尺,上头雕刻着奇异的花纹,似乎是蝌蚪一般。
众人谁也不认得。
侯杰摇摇头,提醒道:“公子,这可有三百步的距离啊!”